杜桥延,也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意识一清醒,就开始在审讯室里歇斯底里地嚎——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会告你们的——等我出去我一定会告你们的…………”
毛立峰也耐性好,坐在审讯桌对面安安静静地听他嚎了五分钟。
等杜桥延终于喘着粗气停下来,毛立峰笑了笑:“嚎完了啊小兄弟?来,给他杯水,让他养养力气,过十分钟再来一场。”
“……”第一次碰上这种应付惯了地痞流氓的警局老油子,杜桥延差点气岔了气。他愤愤地看了毛立峰一眼。
毛立峰呵呵笑笑,“不骂了啊?那行,德行,你给他讲讲规矩。”
孙得星听着毛立峰这用词,无语了下,才望着杜桥延正色说:“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义务,更何况,你现在是作为去年10月14日凌晨四点发生在132国道的事故的嫌疑人被带到这里。如果你有所隐瞒或者欺骗,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罪将你收监。”
一听孙得星说的那个时间地点,杜桥延脸色一变。
然后他的眼神从惶恐逐渐过渡到狰狞——
“我他妈都说了——横穿高速公路是那个小子自己找的死,我为什么要为了他的错误买单!”
杜桥延似乎是被戳到了痛点,整个人几乎从审讯椅上蹦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眼里血丝密布。
审讯室里安静了一瞬。
角落位置,倚墙站着的男人怀里,小灰猫眯着眼打了个呵欠。
“……真可怜。”
老树:“主人……您之前还教训过他呢,您忘了啊?”
“嗯?记得啊,那时候我也觉得他可怜啊,只不过现在程度又深了一步。”
“为什么啊?”
“面对那种情况,有两种人不可怜——要么听了善的那一念,尽人事,不管救没救成,对得起自己本心,这叫真君子;要么听了恶的那一念,事不关己,不管压没压死,咬得住自己本性,这叫真小人。”
宋思年笑着,眼神里却没什么柔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