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李老夫人简直就是为了虐待白玉兰。
不说别的,便是早上的便盆都是白玉兰端出去,而且还不能借助别人的手。
白玉兰一边辛辛苦苦地打理着李老夫人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边不时地用满是幽怨的眼神瞪寒露几眼。
凭什么呀?自己可是知县老爷的妾,自己在这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她却陪着老夫人说半个时辰的话就可以挣五两银子。
越想,白玉兰越是不平,越往李老夫人身边凑,最后的活计却越多。
最后白玉兰只能认定李老夫人喜欢寒露,想让她进来当姨娘,这只不过是为了考验她。
这么一想,白玉兰便很有危机感。
不过李知远倒是听了寒露的话,这段时间到后堂,基本上都是到贾婉这里哄她开心。
哄着哄着,李知远便有些悲哀,贾婉是贵女,嫁给自己一个寒门。哪怕贾婉不讲道理,自己也不能休了她,还得哄着。
虽然在婚姻上,他是个渣男,但在对待李老夫人这上头,他真的是个孝子。
眼看着贾婉的气色好些了,寒露便把心思往别的地方放放,比方说吴氏跑去找沈清了。
这件事还恰巧是寒露碰到的。
因着难民都被安置到了县郊,城里总算是恢复到了之前七八成的样子,寒露觉得自己的县城生涯才真正开始。
于是隔几天,寒露便带着怀扬出去晃一晃。
“娘子,听说那曹记又开业了,说是也做了黄金糕,马六去买了一块儿,结果您知道是什么吗?”怀扬说着便捂嘴乐。
寒露想了想,回:“玉米面发糕。”
怀扬顿时觉得无趣:“娘子,您就不能假装猜不着。”
寒露挺无辜地看了怀扬一眼:“那……要不重要来一回?”
怀扬更觉得没意思了,别过脸去不理寒露。
却在这时,一条巷子里竟传来吴氏的声音:“清儿啊,我可是你奶,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寒露和怀扬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意思都是,莫不是听错了吧?吴氏居然来找沈清?
早晨沈清跟寒露说过,今天他要到铺子里买了纸和墨。
现在城里没什么难民,即使有也和县城里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寒露也不担心。
只是没想到,竟被吴氏给拦着了。
怀扬正想过去,寒露却拦住她,拉着她走到巷口的位置,躲在一个算盘先生的招牌后面偷看起来。
“奶,你不会死的。”沈清一本正经地说,非常有沈清特色。
“是,我大孙子说得是,有我大孙子在,我是不会死的。”吴氏感慨地撩起衣角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奶,您会不会死和我没有关系。”沈清又道。
吴氏察觉到沈清说话的意思,似乎不是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顿时放下了衣服。
“清儿,你,什么意思?”吴氏脸一沉。
以前在沈家的时候,吴氏脸一沉,寒露的几个孩子能给吓哭了。
沈清没说话,但他后面却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奶,我哥的意思是,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