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和怀扬一看,是沈澈,顿时对视一眼,捂着嘴差点笑岔了气。
“你怎么跟过来了,我自会把你的也一起买回去。”沈清皱眉。
“哥,我在家里都快憋死了,姨母买丝线去了,趁娘不在家,我也出来放放风。”沈澈笑眯眯地说。
这边的寒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多大点儿就知道趁自己不在家阳奉阴违了。
即使沈澈刚才说了一句那么解气的话,但寒露还是很生气。
“清儿,你真的不管你奶啦,你不怕天打雷劈?”吴氏吐沫直飞。
“奶,没有天打雷劈这回事儿,您看您都差点儿害死我们了,不也没被雷劈。”沈澈又道,然后拉着沈清道,“哥,我们一起去买纸和墨。”
吴氏揉着自己兜里的几个铜板,听到沈澈说要去买纸和墨,顿时心里恼得不行。
“拿给我。”吴氏竟朝沈清伸出手来。
寒露都惊呆了,她没想到吴氏竟没脸到这种地步,居然要两个孩子的钱。
“你干什么?”沈清捂着口袋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吴氏。
“把钱给我。”吴氏压低声音道。
“奶,这钱是我娘给我们买纸和墨的。”沈清皱眉道,抓着钱袋的手又紧了紧。
“我是你奶,你们所有人的钱都该给我,你要是不敢,我就嚷嚷出去,说你不孝。”吴氏威胁着沈清。
沈清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
吴氏得意地看着沈清,我治不了寒露那个小贱人,还治不了你们这俩兔崽子。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把吴氏给惊呆了。
“来人哪,救命啊,我亲奶要杀人啦。”沈澈突然坐到地上大声嚷了起来。
这里虽然是巷子,可却临街。
沈澈声音原本就响亮,喊的内容又足够劲爆,于是没喊几声便有人进来看热闹。
等吴氏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我哪里有要杀人,是这个兔崽子冤枉我,分明是他不孝顺,一点儿都没有尊老的心。”吴氏只能硬着头皮将脏水泼到沈澈的头上。
只是沈清平时虽然闷不吭声地,但吴氏这样骂沈澈,他还是接受不了。
“上不慈,则不下孝……”沈清刚一开口,吴氏便道,“我什么时候不慈啦?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没见过这么冤枉自己亲奶的人。”
“你连自己的孙儿都直接喊小兔崽子,还慈呢?”有人看不过去了,直接嚷道。
主要是吴氏的衣着,一看就是个乡下婆子,因此看热闹的城里人都挺有优越感,一点儿都不怕得罪她。
“我……我是被这两个兔……两个孩子给气的,这才口不择言呢。”
吴氏说到这里,又撩起衣服抹了一下眼角,“我可怜呐,我儿子没了,儿媳就带着孩子到城里享清福了,连门都不让我进哪。”
吴氏说着说着,还带起了花腔,似乎是在唱一般。
越是如此,众人越看得过瘾,人也越围越多了。
这时有人问:“你儿媳是谁啊?”
吴氏一听有人搭腔,立即回道:“就是寒记溢香居的老板娘寒寡妇,她是我儿媳。”
溢香居现在在安阳县很有名气,吴氏这一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看热闹的人既然不怕吴氏,自然也不怕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