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破阵子 第77节(1 / 2)

“你还关心这个,我以为你只关心吃呢!”章衡把手伸进被窝里,摸着又软又暖的一片肌肤,道:“昨晚也不等我,便先睡了。”

晚词被他手冰得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腕,道:“这是别人的地方,我等你做什么呢?”

章衡笑道:“不做什么,咱们说说话不成么?”

晚词翻他一眼,道:“你出去,我要起了。”

章衡道:“你起你的,为何叫我出去?”

外面毕竟不同于家里,做什么都觉得有人看着,晚词一面出于小心,一面出于羞耻,在船上也不肯与他亲近。

章衡知道她的心思,忍了十几天,这会儿偏不肯出去。

晚词无可奈何,起身扭扭捏捏地脱下里衣,拿着生绢一圈圈地裹胸。章衡假意帮忙,实则捣乱,闹了半日,沾得满手馨香,他低头嗅了嗅,自去一旁吃茶。

晚词忙不迭地系着里衣衣带,心扑扑地跳,赤着脸下床梳洗,穿戴整齐,叫绛月把门打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同船渡

早饭是一大碗鸽子汤熬的糯米粥,一碟水晶角儿,一碟茯苓饼,六碟精致南小菜。吃过了,章衡向杨云翼辞行,杨云翼再三款留不住,让杨玄送他们去码头。回到船上,章衡的侍卫莫泾递来一封拜帖,道:“少爷,昨晚有个叫池珠的山东商人想见您,听说您不在,便留下这个走了。”章衡接过看了看,原来这人要去杭州贩货,想借光同行。江浙水域是盗贼渊薮,商船图平安,和官船同行是常有的事。章衡道:“他在哪只船上?”莫泾指着不远处一只比官船稍小些的船,那名叫葛依花的胡姬正站在船舷上,弯着腰和卖花的小贩讨价还价。

早饭是一大碗鸽子汤熬的糯米粥,一碟水晶角儿,一碟茯苓饼,六碟精致南小菜。吃过了,章衡向杨云翼辞行,杨云翼再三款留不住,让杨玄送他们去码头。

回到船上,章衡的侍卫莫泾递来一封拜帖,道:“少爷,昨晚有个叫池珠的山东商人想见您,听说您不在,便留下这个走了。”

章衡接过看了看,原来这人要去杭州贩货,想借光同行。江浙水域是盗贼渊薮,商船图平安,和官船同行是常有的事。

章衡道:“他在哪只船上?”

莫泾指着不远处一只比官船稍小些的船,那名叫葛依花的胡姬正站在船舷上,弯着腰和卖花的小贩讨价还价。

“就是那胡姬在的船上。”

虽然是举手之劳,章衡也不愿随便答应,总要见见对方才放心,便叫莫泾去请池珠过来。不多时,一名有些驼背的长须男子穿着茶色团花绸长袍,拄着一根竹杖跟在莫泾身后上了船,走到敞轩外行礼。

章衡看他四十出头的年纪,道:“池先生从山东哪里来?做的什么买卖?”

池珠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小人从聊城来,做的药材生意。船上有三百斤红花,两百斤黄芩,两百斤紫萁,还有沙参灵芝之类的,总计三万多两银子的药材,不敢马虎,文书都办好了,只想沾大人的光,一路求个平安,到了杭州必有重报。”说着从袖中摸出文书,旁边侍卫接过,递给章衡。

章衡翻看一遍,又问他几句话,见他谈吐清楚,彬彬有礼,不像个奸商,便答应同行。

池珠再三道谢,晚词抿了口茶,问道:“池先生,不知今年山东的桔梗多少钱一两?”

池珠一愣,张口答道:“二十文到三十文不等。”

晚词道:“那半夏呢?”

池珠道:“比桔梗贱些,一两总不过十几文钱。”

晚词喜欢摆弄草药,又在济南待了五年,对山东的草药行情颇为了解,恐他是骗子,不怀好意接近章衡,故而如此问他。见他说的都是实情,便没再言语,回房叫绛月炖六安茶吃。

章衡跟进来,在一把藤椅上坐下,绛月便给他也倒了一盏。

章衡道:“我和范主事有些要紧话说,你去守着门,别让人偷听了去。”

绛月看向晚词,晚词坐在另一把圈椅上,道:“什么要紧话,大人这样小心?”

章衡道:“你不是问漕帅昨晚与我说了什么?”

晚词撇撇嘴,向绛月使了个眼色,绛月便去守着门。

章衡啜了两口茶,道:“你可知吕大学士现在何处?”

主张变法的大学士吕慈被排挤出京已有九年,晚词道:“我听说他在老家宁波。”说到这里,心中一动,脱口道:“你要去见他?”

章衡道:“是皇上要我去见他。”

晚词睁大眼睛,愣了半晌,道:“皇上要请吕大学士回京?”

章衡点了点头,道:“漕帅他们得到风声,担心新法实行,漕运盐铁有所影响,你知道,这里面油水甚多,故而来向我打听消息,好早做准备。”

晚词低眸喃喃道:“难怪他们如此殷勤,还想着给我做媒,其实是要安插线人,又怕你不肯要,便塞给我。”

又道:“那你透露消息给他们不曾?”

章衡站起身,走过来捏她的脸,道:“你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我能不透露么?”

晚词心下自责: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怎么就忘记了呢?懊恼道:“你不早说,我若知道便不吃了。”

章衡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出声来,道:“逗你玩呢,我若不想告诉他们,便不会在淮安停留。”

晚词又被他耍,蹙起眉头给他一拳。章衡握住那花苞似的粉拳,裹在掌心里,眼中笑意更深。晚词从那笑意中品出一缕春情,不觉红了脸。

章衡一把将她从椅上捞起来,转过黑檀泥金山水屏风,放在木床上。

木床靠着壁板,呀吱一声,听得晚词心惊肉跳,忙推他道:“船上这么多人,你别乱来!”

章衡吻着她的眼角香腮,信誓旦旦道:“知道,我轻点。”

外面红日当空,船已驶出码头两三里远,过道上巡逻的,打水的,造饭的,人来人往,脚步声不绝。

晚词咬着嘴唇,任他唇舌吮舔,手指揉捻,百般挑逗,一声不敢出。越是紧张,越是敏感,垫在身下的汗巾子晕开一大片水渍,她自己也有察觉,羞得满脸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