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立春比往年提前了将近……”
小小的客房内,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
靳乔衍单膝曲起,手中捏着遥控器,慵懒地靠在床头,星眸里映印出新闻主播的身影。
翟思思穿着宽大的睡衣,身上披着被褥,坐在他的身侧,背脊抵在他的胳膊上,靠着他闭上眼浅浅地睡着了。
屋内的气氛很温馨,靳乔衍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得很浅的她感觉到有什么在头上停了一会儿,蹙眉动了动身子,没有睁开眼。
昨晚她是累极了。
薄唇微微勾起,靳乔衍揽着她的腰,将电视关上。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费腾。
连续按了两下锁屏键,直接挂断。
费腾要是聪明的话,会懂得他的不方便,晚些再打来。
殊不知今儿个费腾似乎是不开窍,电话刚挂断,又打了进来。
剑眉深深地蹙起,正想再次挂断,身旁的人已经醒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你接电话吧,别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也没有睡着,不碍事。”
闻言靳乔衍放下遥控器,把竖起来的枕头放下,伺候她躺下并盖好被子后,这才拿起手机,走到窗户前接听。
翟思思侧躺在床上,面向窗户的一侧,水灵灵的眸子直追着他的身影。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但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星眸内的温度仿佛顷刻下降,眼中的神色暗淡了几分,脸色微微发白。
他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凝视窗外好半晌,没有动,也没有吭声。
翟思思心底浮现不祥的预感,躺了半天身体也好些了,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出什么事了吗?”
这一声问话,令得靳乔衍回过神来。
她吃惊地发现,他的眼底竟然有些湿?
收起眼内的异样,靳乔衍转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衣服,背对着她说:“换衣服,回去。”
突然走得这么着急,翟思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问:“怎么了?你别吓我。”
靳乔衍正往身上套着白衬衫,胳膊传来她的体温,动作一滞。
似是机械地扭过头,翟思思只见他双眼微红,薄唇张了张,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靳远走了。”
这四个字,翟思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读懂其中的意思。
靳远去世了。
靳乔衍说不出死字,也说不出去世的字眼,话在喉头里好半天,才说出这么四个字。
恍惚记起昨夜在树下对靳乔衍说过的话,子欲养而亲不待。
要是她知道她还有一语成谶的功能,她打死也不对靳乔衍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