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沛被她牵下了马车,可站在别院门前还是迟疑,总觉得殿下别有所图。
祁阳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又笑着补了一句:“放心,今日只是用膳,不会再留你下来写文章的。”
心思别点破,陆启沛顿时有些赧然。她抿着唇笑了笑,显得有些乖巧纯良,而后也确实乖巧得任由祁阳牵着她再次踏入了这座别院,没有提出异议。
事实证明,太过乖巧的人总是容易受人哄骗的。
宫中御厨的手艺确实颇佳,别院里还存有难得的佳酿,可祁阳公主的饭却并不是那么好吃的——今日她确实没有要求陆启沛再写什么文章,只用膳中途取出了一卷画卷。
展开来一看,正是选定公主府的图纸,只这却是一副新图,上面什么改动也没有。
趁着酒酣耳热,祁阳便对陆启沛道:“阿沛昨日才陪我去看过府邸,如今一事不烦二主,这府邸改建之事,你不妨也提些意见?我姑且听听,若是合适也可用。”
陆启沛酒量寻常也不贪杯,可三两杯酒水下肚也是微醺。此刻闻言却不答话,只定定的望着祁阳,似乎走了神。直到祁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忽然问道:“殿下的府邸为何总是问我?”
祁阳便眨眨眼,故作无知的反问:“问你不行吗?”
陆启沛见她如此,便也垂下了眸子。若是寻常,她便不会再问下去了,可这会儿酒意壮胆,不知怎的她便将自己这两日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显得有些纠结:“殿下建府是私事,总来找我询问,不妥的。而且府邸布置当以殿下喜好为先,总问我也没用的。”
陆启沛可比她清醒得多,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怎的没用?你喜欢的,便是我偏爱的。”
这话听着着实有些暧昧了,陆启沛即便微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红了耳根。她明亮的眼眸微微颤动,更为大胆的话脱口而出:“我又不与殿下住在一处,这些不必问我。”
话出口陆启沛就清醒了,一瞬间懊恼的咬住了下唇——她也不知自己怎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好似欲盖弥彰,又好似欲拒还迎。
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那点小心思,似乎在这一刻冒了头。
祁阳闻言却是眼眸一亮,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起身走到陆启沛面前,伸手托着她的下巴抬起脸,笑眯眯道:“阿沛在说些什么?本朝可没有什么另建驸马府的规矩,成婚之后驸马都是跟着住进公主府的,阿沛难道还要特立独行不成?!”
这已不是祁阳头一回说招驸马的事了,陆启沛就算一开始不信,到了这份上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心动。而更让人心动的是祁阳说完话便俯身压了下来,柔软的唇瓣印在了陆启沛的唇上……
许是怕惊到了她,祁阳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浅尝辄止便又退了回去。
陆启沛却是猝不及防红了脸,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颊,此刻仿若刚摘的樱桃般艳丽可口。
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唇,目光盈盈的看着祁阳,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这样的亲密显然超过了友人的范畴,也不是两个女子该有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