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阳刚转过身,步子还没迈开,想了想忽然又回过头来问了句:“早朝结束有快两个时辰了吧,这时候还在议事,朝中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张俭听问略一迟疑,想了想还是小声回答了:“今早北疆传来了战报,好似北方戎狄又有异动了。早朝后陛下便与众位大人在殿中议事,连今日殿试都没顾得上呢。”
这不算什么秘密,尤其战报有关的消息从来也瞒不住,往往不消半日就能传得朝野皆知。祁阳听后便向张俭道了谢,转身离去时却在想:前世这时北疆有战事发生吗?好似没有吧。不过前世这时她正与陆启沛相识不久,两人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在谈古论今,还真没分过心神到政事上。
祁阳带着满腹的疑惑刚走了两步,忽然便听身后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再次回头看去,便见几个身着绯色朝服的重臣鱼贯而出,面色虽算不上轻松,却也不见多少凝重。
几个朝臣见到公主殿下也有些意外,纷纷行礼问安,而后方才结伴离去。
祁阳见此便站在宣室殿外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等到了稍晚两步出来的太子。
太子见她等在殿外也有些意外,便主动迎上来问道:“皇妹怎的等在此地?”问完瞥见她手中图纸,又有些恍然:“是公主府选好了吗?等府邸建好,若有什么欠缺便与皇兄说,不必客气。”
祁阳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可爱:“多谢皇兄,我才不会与你客气呢。”说完却又正了正脸色问道:“我是来与父皇说公主府的事的,可到了现在宣室殿内还在议政。张俭刚跟我说今日北疆有战报传来,皇兄,北边是又打起来了吗?”
太子闻言瞥了眼一旁的张俭,张俭绷着张脸心里也是苦笑——好歹也等他走开再说啊,就没见过祁阳公主这样出卖他出卖得如此利索的!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真的机密张俭当然也不会与祁阳说。太子收回目光后倒也不吝与妹妹说了两句:“不妨事的,皇妹不必担心,现在戎狄只是陈兵北境而已,并没有开战。”
可陈兵不就是开战的先兆吗?祁阳皱了皱眉,又想起前世,不知说什么才好。
太子却误会了祁阳的意思,见她皱眉,便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笑道:“皇妹放心,就算北疆有变,也自有将士奋力杀敌,与你这个公主无甚干系的。”说完又冲她眨眨眼:“皇妹如今急着建府,专心于此便好,毕竟府邸修好了,才能论其他啊。”
祁阳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再顾不上什么北疆战事,不满的别过了头,嘟哝道:“皇兄尽拿我打趣。”
太子便又笑了起来,神情轻松,看样子确实没太将北疆变故放在心上。
两人站在殿外说了几句话,宣室殿中便有内侍来通传了。而太子另有政务要忙,兄妹俩没说上几句话便就此分别,祁阳旋即跟着内侍踏入了宣室殿。
公主府的改建不是很大,皇帝很快就首肯了。看着图纸上批注的俊秀笔迹,也无需祁阳多说什么,她的那点小心思皇帝又怎会看不明白?
处理完政务的皇帝有了闲暇,留了祁阳一同用膳,又打趣女儿道:“这般快就选好了人,今科三甲中可有不少才俊,皇儿不再看看?”
祁阳很干脆的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反正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看的人。”
她说得信誓旦旦,也不是头一回在皇帝面前说起陆启沛的好相貌。皇帝听了虽觉她小女儿心性,看人爱看脸,可与此同时也不得不说承认对这素未谋面之人生起了几分好奇来——能以才华惊艳了他的人,若再生得一副好相貌,倒真是让人不得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