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鸿胪寺少卿终于从西域回来了。
“小师叔,你真是厉害啊,贺家说离开就离开,魏国公府说不要就不要,我回来一听祖父说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谢三一边看着这三进的院子,瞧着格局,看着像模像样。
“不过是为了一份自在,不想受人桎梏罢了。”贺惜朝淡笑道。
想要自在,就失去了庇护,今后只得靠自己,单这份魄力便无人能及。
谢三心生敬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堪称大齐第一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一般人还学不来。
“对,心想事成,先恭喜一下,顺便问一句,好玩吗?”贺惜朝给谢三沏了杯茶,问道。
“好玩,太好玩了,还刺激呢。”谢三呷了一口茶,顿时感慨万千,“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这没去过,作天作地死活要走一趟,等出了门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了。
后世旅游还有飞机高铁汽车,一日达,玩个几日都嫌累。
这儿就是走路,骑马,坐马车,哦,后面还有骆驼,毛驴,一走几个月,方到达目的地,想想都遭罪。
更何况后面风沙旷野,吃不惯的食物,睡不好的床铺,还有听不懂的语言……生生将这位世家贵公子磨练出了一副常人能及的忍耐力。
艰难困苦都化为一个苍天大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出来?
特别是他好不容易回到家,正打算与父老抱头痛哭的时候,谢阁老悠悠地问了一句:“还想去吗?”
他当场就哭了出来。
“辛酸往事,不回忆也罢。”
贺惜朝呵呵笑了两声,却没放过他:“怕是无法体谅你了,大齐和匈奴这一战结束后,观望的西域怕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大齐互市边贸了吧?”
谢三点了点头:“没错。我本该去年便回京。可战事一起,西域各国蠢蠢欲动,我就留下来,说实话若不是大齐在西边境压了大军,不然怕是有不少乘火打劫。可等到战事一明朗,这些小国眼看匈奴失势,原本犹豫再三的也立刻寻我签了同意书。就怕我提早走,大齐与其他各国互市,而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