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出口后,站在高台上的太虚门执教掌门风黎负着手,说道:“或许,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解救太虚门,但他一定是拯救太虚门的人,大长老总不会怀疑太虚门镇门至宝阴阳镜吧?”
脸色苍白如纸的老者听到阴阳镜三字时,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又看了齐弦一眼,道:“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是个短命相!”
“风亭,你小子的看相什么时候准过?你原来不是还说风黎没有长着当门主的面相么?现在你还有脸提你看相的本事,我呸!”被叫做风亭的老者斜对面,左边一位老人破口骂道。
这位老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宝相庄严,然而骂人时嘴角抽动,那股威严气息彻底破坏,但是当他恢复平静的时候又变成了那种威严的面容。
老人的破口大骂,引发了几位长老间的口舌大战,连二长老也不能独善其身,加入了这场战斗中,齐弦倒成了这里的局外人,尴尬的站在中央听着几人的骂声,全神戒备,生怕几人骂道正酣时出手战斗,殃及到自己。
站在最高处负手而立的风黎实在受不了这般状况,提气喝道:“够了!”
声音传出,大殿里传来短暂的寂静。那位脸色苍白如纸被称为风亭的老人把矛头又指向了风黎,道:“好啊,现在当上掌门了,敢跟我们吹胡子瞪眼了,反了你啦!”
见风亭老人生气,身为掌门执教的风黎忙不顾掌门威严的赔不是道:“哪有哪有,只是你们这样吵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风黎话音未完,宝相庄严的老人不满的对风亭说:“风亭老头,你少摆你长老的架子,人家是掌门,教训你两句还不行啊,还反了你啦!”
“赵客卿,没关系的,这里又没有旁人……”风黎忙着解释。
“没有旁人也不行啊,您是一教之主,怎么能被他一个长老呵斥。”二长老替风黎打抱不平。
于是乎,这场舌战又把门主风黎给拉进去了。五位年纪加起来得有四百五十岁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语,和菜市场大妈似的吵得不亦乐乎,完全把齐弦如衣服般晾在了一边。齐弦想离开,但又怕被几人发现,招致不必要的祸端,但站在这里,他又生怕几人一不小心大打出手,自己万不能抵挡这里任何一人的一击,正在齐弦举足无措,苦苦郁闷时,风黎陡然厉声喝道:“够了。你们把太虚殿当成什么了?无论是长老也好,客卿也好,亦或是我这个掌门都好,这太虚门的规矩不能丢,这太虚殿是太虚门最神圣的地方之一,岂是我们几个用来吵吵闹闹的地方。”
风黎这一段话抑扬顿挫,严厉中蕴含着恳切,又有着太虚门门规作为压制法宝,几人果然不再胡乱吵闹,场面登时恢复齐弦才进来时的情形,四人宝相庄严的坐在蒲团上,风黎掌门负手在大殿上方的石台上来回走动。
“这小家伙是谁?”
突然,脸色苍白如纸的风亭老人问出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问题,这不过一会功夫,他竟忘记了齐弦的存在,并且忘记了齐弦来到这里的原因。
不过另外几人听到这问题显然比齐弦镇定许多,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风黎掌门解释了句:“他就是杀死三长老的凶手,今天让你们来到这里就是商量该怎么处置他的。”
“依照太虚门规,杀我太虚弟子者,必须处以绞刑,你风黎年纪不大,不会连最基本的门规都忘了吧?”风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齐弦,说。“现在的长老都低到什么水平了?怎么连这么一个小家伙都打不过。”
风黎直接无视他的问题,说:“他是阴阳镜上所描述的拯救太虚门的弟子,不能杀。”
听到“阴阳镜”三字时,风亭脸上露出的表情和先前听到的时候所露出的表情完全一致,似乎丝毫不急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急的风黎说过阴阳镜了。他上下打量了齐弦一番,道:“这小家伙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没有一点爆发力,体内真气也不是很充盈,充其量不过战天三重天的实力,怎么打败的三长老?既不是外功高手,也不是内功高手,难道现在的长老水平都到不了战天三重天么?看来风黎你这小子管理不善,门主该易位了啊!还是让金老头当门主比较合适!”
听到这话,风黎气的嘴角抽搐,胡须跟着一动一动的,他声音不大,但颇为严厉的反驳道:“三长老是逆天六重天的高手,这小子杀死他有绝大的运气成分,但他也不是你说的那般弱,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战天十重天。”
“哟。”白面老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齐弦,道,“乖乖隆迪咚,真是出乎我的所料,可是那小子体内的真气明明最多只有三重天的实力啊,怎么回事?”白面老人思索了一番,继续道:“依面相来看,这小子活不了太久,怎么可能是太虚门的拯救者啊?远古遗迹出世,就算是我们都没把握保太虚门周全,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更没可能了,我看阴阳镜八成是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