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就是他的大手,毫无怜悯的力气;再接触,是他的怀抱。西装革履,皱着眉头,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胸膛那么热,手臂那么紧,把雨水的寒气勒出她的身体。
他本来是不想吻她的,可是,欲望之中不小心碰了她的唇,然后,他轻轻地试探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别的男人的味道,心酸还没来得及涌起,舌就被他攫住。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留给她一点点空间,哪怕是口中的津水。
一身冰冷都碎掉,脑子一片空白,终于可以入睡……
偶尔起身去看窗外,都会被他从身后抱,转身就是他的衬衣,山,水,遍地的野花都转不出他敞开的白衬衣……
季萱伸手,轻轻握住男人的袖口。三天,被他占得满满的,不再想那有鬼的深潭,甚至,在不知道自己再是谁的时候,她想:他是谁?
他是张星野。
不肯让她呼吸,还咬她。
终于,身体不再发抖,她松开袖口,轻轻闭了眼睛,抱着膝喃喃出声,“你在哪……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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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外有轻微的声响。季萱抬起头,以为听错了,可钥匙声,很轻却很脆,静夜里,那么清晰,防盗门打开了。
心突然通通跳,季萱愣了一下,打开衣橱门,光脚站在地板上,目光紧紧盯着房门,这……怎么可能?
门,轻轻地打开,男人背着背包走了进来。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季萱怔怔的,这可能是在梦里,只是心却摁不下去,跳得她的脸都发烫,她不能再站着,奔了过去。
黑暗中,他的眼睛还不适应,怀里忽然扑进来一个人,像只莽撞的小猫撞得他心口生疼,张星野狠狠愣了一下,赶紧抱住,“萱??”
她没吭声,但是力气很大,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他并不强壮,消瘦的肋骨勒着两个人的身体,很痛,可不知为什么这种疼痛却好像正是他现在需要的,身体莫名的舒适他不由自主“嗯”了一声。
低头,女孩软软的温度和清香将他的口鼻包裹,一路来攥得紧紧的心像一大块冰,还没来得及放开,就已经融化。他也抱紧了她,用力,像要把她勒出水来。“小混蛋,你快吓死我了……”
她还是不吭声,埋头在他怀里,吻她的发,想让她抬头。她不肯,张星野没办法,伸手想去开灯。
“不要。”
怀里闷闷的小声儿。大手收回来轻轻拨她的发丝,“让我看看你啊。”
怀里没动,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你看不到我吗?”
黑暗中,两只眼睛亮亮、水水的,小脸一点点不太情愿的温柔,张星野笑了,“看不清。”
她轻轻踮起脚尖,扬起脸贴在他唇边,“够清楚了么。”
心就这么跟着她一颤……他扭头,啄住那难得乖巧的唇瓣。
赤道边带回来的燥热,一路夜空凝固般的飞行,心早就焦渴,此刻都消失在女孩的湿润香甜中。
浑身的毛孔都像被冷水刺激,他不得不蹙了眉心,又低头……
无所谓缘由了,只要她还在,一切都无所谓……
第一次,她肯这样和他吻,不是接受,而是接吻。
这不肯用力的柔软把人的意志磨成薄薄的一片,崩溃就在那透明的一瞬间。
感觉她慢慢松开手臂,他正想抱紧,忽然发现小手转回来在解他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到一半却停手,不知是心急,还是故意耍赖,她两手握了衬衣就往起拽,让他不得不套头脱下。扔到一边,再低头,她在解他的皮带。
他握了那只小手,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从早晨离开不足二十个小时,却像已经久别难耐,飞了一整天,狭小的空间里,焦灼积攒了一身的力量,此刻完全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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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晨曦艰难地挤进厚厚的遮光窗帘,房中呈出灰蒙蒙的轮廓。
偌大的床上,白色的被单扭缠着分不出形状。从身后抱着,他根本不想动,大手轻轻抚摸,揉着她的指尖,“舒服么?”
“你怎么……回来了?”
小声儿埋在枕头上,闷闷的,他这才稍微松开些给她呼吸,“不是你说想我么?嗯?”
她没吭声,他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告诉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还嘴硬!张星野翻身,把她抱着转过来,“你不会真以为我傻到相信你是想我才打电话的吧?”
她垂着眼帘不肯看他,捏起她的下巴,他低头,“萱,出什么事了?”
季萱轻轻抿了抿唇,拨开他的手,“一点旧事,已经都过去了。”
“旧事?”
“嗯。昨天又在学校碰到,不太愉快。然后,就忘了你出差了。”
“被人欺负了?还有你这张小嘴怼不过的人么?”
她立刻挑起小眉,张星野忍了笑,“那打电话是想哭鼻子还是想让我去替你出气?”
“不是!”
“那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不耐,抬起小脸,义正言辞,“就是想做//爱,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