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微微睁大眼,脸颊爆红,双手抓住孟岽庭的手腕,想把它带来的桎梏挪移。
孟岽庭撩起眼皮,看了傅星河一眼,像狼瞄准了羊群,释放出震慑的信号。
傅星河霎时身体酥软,指节攀附在孟岽庭手上没动。
放开时,她的唇珠比朱砂还红。
傅星河张了张口:“你——”
孟岽庭先发制人:“朕的贵妃,亲一口怎么了?”
傅星河吸气,亲一口不怎么,初吻就很要命。
但是比起暴君生吞硬啃的繁衍技术,这一吻可圈可点。
傅星河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生气。
她扬了扬唇:“不怎么。”
孟岽庭反而愣住,被傅星河这无所谓的态度弄得胸闷,僵硬道:“那就好,朕下次还亲。”
天天亲。
早知道傅星河不会生气,他抓到的第一天就该把她吻到憋气,吻醒为止。
孟岽庭出了门,被吹一吹,才觉出耳朵的热意来,他定了定心神,让傅云旗过来陪傅星河说说话。
傅云旗早上去驿站给家里寄信,看见州府轰然起了一股烟尘,信没寄好就赶回来了。
孟岽庭把秋醉叫到院子外。
孟岽庭开门见山:“把你觉得贵妃不对劲的地方,全都说出来。”
秋醉向来冷静的眸子出现一丝犹疑。
孟岽庭:“贵妃永远是贵妃,将来还是皇后。”
孟岽庭毫不犹豫地给出承诺,秋醉沉吟了下,道:“我在贵妃身边八个月,前半年和这三个月,娘娘待人处事变了很多。”
“具体什么时候变的?”
秋醉:“娘娘拿着药去找陛下,回来后人就变了。”
孟岽庭若有所思,那天的傅星河前后确实不一样,他看不见,但是人与人之间相合与否,不能只用眼睛看。被他打晕的那个傅星河,自大无脑,都没能近他身。
后来他却鬼使神差地,让傅星河躲在他身后,还做了那事。
秋醉一一说起傅星河的前后对比,她提到一开始傅星河救了她,让她做牛做马,到处宣扬她的好。
孟岽庭拧起眉,好似看见一个陌生的傅星河。
他认识的傅星河,帮助那么多人,从未索求汇报,当然后妃自愿给钱不算。
孟岽庭让人去查傅星河是不是喜欢他时,得到的回信里,字里行间暗示傅星河从前遭人嫌的一面。
人无完人,傅星河但凡懂事点就不会跟他呛声,再多调查不如他亲眼所见,他觉得好就好。所以当时孟岽庭强行忽略了这一点。
秋醉分析:“属下觉得,陛下当初可能下手重了,娘娘似乎有点记忆混乱。”
好多事,要她和明絮提点了,她才打通了任督五脉似的。秋醉对这些细节一清二楚,但性格使然,她不会去深究跟她无关的事。
孟岽庭握了握拳,想起那晚毫不留情地一掌劈晕傅星河,眼里浮上懊恼和愧疚。
“听说有些人失忆会导致性情大变。”
孟岽庭沉默了,他很肯定,如果是之前的傅星河,他不会多看一眼。
“性情大变,脑子也能变吗?你也失忆了,但你跟以前一模一样。”秋醉是他信任的属下,因此听说秋醉协助傅星河离开,孟岽庭第一反应是幸好有个靠谱的人跟着傅星河,免得她想一出是一出。
在孟岽庭潜意识里,失忆对人的影响不会大过本性。
秋醉回答不上:“属下不知。”
孟岽庭停了半晌,最后问:“贵妃喜欢朕吗?”
秋醉:“以前喜欢得人尽皆知,那天之后就没再提了,傅家人问起来,还总是澄清。”
孟岽庭心塞,他更想要贵妃这三个月来的喜欢。
到底哪里出错了,难道是那天他下手重了,傅星河一醒来就只记得他的混蛋?
朕喜欢的那个贵妃不喜欢朕。
一个吻带来的如飘云端的心情骤然触地。
“行了,你去守着贵妃,贴身不离。”
这里是州府,有议事厅坍塌在前,孟岽庭不放心让傅星河独处一室。
“属下遵命。”
秋醉回到屋里,傅云旗起身告辞,嘱咐傅星河好好休息,不然就写信告知宓丁兰。
傅星河:“哥,咱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