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征大胆猜测:“白布有毒?”
孟岽庭没好气:“见血封喉。”
第51章
傅星河被按在椅子上, 孟岽庭给她倒了一杯青梅茶,加了甜甜的蜂蜜。
“还想吐吗?”
傅星河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她抬眼看向孟岽庭的胸口,那里被她吐脏了一块, 看起来狼狈而英俊。
“陛下不先去换个衣服?”
“你先管好你的肚子, 太医说你最好静养几天,今天又出事……”
傅星河怕接下来孟岽庭不让她跟着, 连忙道:“我既没有奔波, 也没有受惊,甚至还能替陛下洗个衣服。”
“用得着你洗?”
傅星河:“当然用不着, 养不教父之过,孩子他爹洗。”
孟岽庭被气到了, 成功忘记傅星河是个“虚弱”的孕妇,“弄脏一件衣服, 你先欠着,以后洗。”
他直觉现在叫傅星河卧床休息非常困难,干脆自己先换了件衣服。
傅星河盯着他精壮结实的后背, 玉骨冰肌, 腰线锐利, 收束向下, 不由再喝了一口梅子茶。
孟岽庭觉得背后有双视线,猛地转身想揪傅星河的小辫,发现贵妃正在专注喝茶。
他在桌子边坐下:“既然精力好,你就说说你为什么知道议事厅要塌了。”
大殿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仿佛凭空被人锯了主梁, 先前一点预兆都没。
傅星河好像能看透很多东西,比如她异常灵敏的鼻子,能闻出燕翩翩对后妃使用的绝嗣药, 太医说这种药无色无味。
远一点的还有她迅速侦破肖丰丰服毒诬陷案,近一些的有她在焦鹏房梁上扒拉出霉斑。
傅星河对毒有种天然的敏锐,现在连耳朵都比别人灵敏了?
学武之人尚且不能听出动静,傅星河行吗?
傅星河早就想好说辞:“我去大厨房做饭的时候,听见小丫头说起索栾的事。索栾来不及在州府耍威风就东窗事发。站在索栾的角度,他内心应当非常不甘。”
傅星河基于事实,流畅地编故事:“于是我又问了索栾生前的性情,秋醉说,他有一回跟人订制了一艘画舫,下水那天,有个官员先他一步踏进画舫,他便命人把画舫烧了。索栾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如果他要死,很大可能把州府一块烧光陪葬。”
“我今天特地观察了一下大梁,有个不明显的切口。后来禁军上房,几十人的重量压上去,大梁切口处出现了横截位移。”傅星河其实没看见,大梁那么高,根本看不清切口。
倒塌原因是从系统里看的,索栾死前命人把大梁锯开,只留一点连接处,希望自己吊上去后,用重量把大梁坠断,死得轰动。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重量,且议事厅各方面受力牵扯缘故,大梁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两年。
直到禁军一批人上房,横梁终于承受不住,瞬间两断。
那批刺客的武功并不高明,他们带着弓箭,目的是让皇帝和大臣觉得呆在大殿里比较安全,然后做出试图从屋顶破瓦而入的举动,将大量禁军引上屋顶。
索栾死前锯断横梁的秘密,哪个知情人透露了出去?反贼这一招意图把君臣围困一起覆灭,他在州府里有没有内应?
毕竟凭借陛下的武功,想逃出生天并不难。
推断出后面的内容顺理成章,傅星河干脆直接说了:“我怀疑哪个姓曲的官员有问题,全场只有他看了大梁一眼,似乎在确定会不会断。他走之后,刺客就来了。”
孟岽庭眸色幽深地看着傅星河:“还有一个人。”
“谁?”
“你——”
孟岽庭捏着她的后颈,“贵妃的眼神真好,朕都比不上。”
傅星河对答如流:“读书人挑灯夜读,眼神略差,本宫不学无术,就这点出彩。”
孟岽庭:“是么,要不要和朕比比看?”
比什么,看视力表?
傅星河嘴角的笑容一顿,接着自然地牵起嘴角:“刚才烟尘进了本宫的眼,恐怕大不如前了。”
她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诗经揉了下,更红了。
孟岽庭盯着她,败下阵来,除非证据确凿,想套傅星河的话太难。
纵然知道傅星河演的成分居多,孟岽庭也见不得傅星河的红眼眶:“朕给你吹吹?”
“嗯。”傅星河仰起头。
孟岽庭轻轻按着她的下眼睑,没看见什么异物,给她吹了下。
他抿了抿唇,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傅星河细腻光洁的脸颊依偎在他手里,孟岽庭像捧着一把珍珠,不敢松开指缝。
一双秋水剪眸就在他眼前,比此时的西湖水更波光清澈,不,更像三月的西湖,灿灿烂烂地倒映着两岸的桃花,恰如傅星河微红的眼眶。
孟岽庭闭了闭眼,狠狠吻了上去,撬开牙关。
唇齿交缠,眼睫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