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野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
我说:“你别动。”
“我去给你找衣服。”
他“恩”了声。
又说:“我看看你的脚。”
他一声说得我早已被温开水泡软的心口又酸了几分。
我抓过他的手,让他自己摁在枕头上。
“不准动!”
我又嘱咐一遍。
然后飞快地去房间里找到了我当初怀孕时候穿的宽松睡衣和吹风机。
放在了沙发上。说道:“我数到三你再拿开。”
我跑到房间里关上门,喊了个“三”。
然后就软了腿滑到了地上。
心脏重得像是击鼓,快要把我的理智都击碎。
外面徐徐响起吹风机的声音,然后又有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最后没了动静。
我在床上躺了半夜,但仍旧毫无睡意。异常清醒地从一数到了一百,又从一百数到一。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沙发那么窄会不会很挤,毯子会不会太薄了,又或者他会不会一翻身就翻到了地上。
想来想去,烦躁地一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