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

第260节(1 / 2)

姬林说:“凡公请起罢。”

祁律笑着说:“凡公请看,这是何人?”

他说着,展开袖袍,凡国国君冲着祁律引导的方向一看,登时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吃惊,颤巍巍的说:“廖……廖儿……?!”

凡太子跟随着凯旋的队伍,押解着马贼一同回了小邑,由余五花大绑,嘴巴里还堵着衣带,便听到凡国国君的大喊声。

由余眯着眼睛,顺着凡伯的目光看过去,他口中的“廖儿”,不就是站在由余身边,潜伏在山寨中三个月,都没有被发现的周人医官么?

由余发现凡太子之时,凡太子奄奄一息,整个战场只剩下凡太子一个人,由余出于不忍心,将凡太子救了回去,他本以为凡太子只是一个军医,但是万没想到,这个逆来顺受的军医,竟然是凡伯的儿子。

何止是儿子,公子廖乃是凡国的太子!

凡伯还以为儿子早就死了,而且死了三个月有余,哪知道今日却重新见到了儿子,一时间傻了眼。

凡太子立刻迎上去,大步跑过去,“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说:“君父,儿子不孝,让君父担心了。”

凡伯又惊又喜,颤巍巍的把凡太子扶起来,说:“廖儿……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起来!”

凡国可谓是皆大欢喜,由余则是吃惊不已,医官竟然变成了太子……

众人进了小邑,立刻回到了馆驿之中,姬林二话不说,拉着祁律急匆匆便进了屋舍。

祁律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天子来了一个标准的壁咚,天子低沉的嗓音说:“太傅,受伤没有,快让寡人看看。”

祁律笑着说:“天子不必担心,律没有受伤,多亏了凡太子,在山寨之时,凡太子多番照顾,律无事的。”

姬林点点头,松了口气,说:“当真是多亏了凡太子,等明日寡人便重重奖赏这位凡国太子。”

姬林虽这么说着,还是不停的查看着祁律,祁律无奈的说:“天子,别看了,律当真没有受伤。”

何止是没有受伤,祁律今日早上还睡了个懒觉,将近正午才醒的。祁律这个人不认床,躺在贼窝里竟然也睡得十足香甜,完全没有一点子负担。

姬林沙哑的说:“不行,寡人便时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检查。”

祁律听着天子那性感又低沉的嗓音,近距离的凝望着天子俊美又荷尔蒙侧漏的面容,一时间脑抽,嗓音比脑袋反应要快,轻声说:“天子,想怎么检查?”

祁律说完,登时后悔了,因为天子的眼神突然阴狠起来,弥漫着一股狠毒,仿佛是一头野狼,死死盯着祁律这只小绵羊。

姬林眯着眼睛,眼神深沉,仿佛仅凭眼神便能将祁律撕碎,一句话不说,简直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突然低下头来,两个人站在昏暗的屋舍角落不停的交换着吐息。

祭牙走进馆驿,心中也担心祁律有没有受伤,便来到祁律的屋舍门口,他刚要叩门,“咦?”了一声,说:“门怎么开着?”

方才姬林拉着祁律走进去的太急,根本没有来得及关上舍门,这会子祭牙过来,便看到大门开着一条缝。

祭牙伸手将门推开,说:“兄长,你在么?”

祁律吓得一个激灵,他正沉迷在天子的颜值之中不能自拔,突然听到祭牙的声音,吓得一抖,直接碰翻了旁边案几上的摆设。

嘭——

屋舍里没有人应声,却突然传来一声重响,祭牙皱起眉头说:“不会是遭贼了吧?”

他说着,果断迈开大步走进了屋舍,屋舍里没有点灯,环境十分昏暗,一眼根本看不到头,祭牙走进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摆设,咕噜噜的滚过来。

而此时此刻,祁律和姬林藏在屏风之后,与祭牙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祁律头一次感觉如此羞耻,眉心紧紧锁在一起,死死抓紧姬林黑色的衣袍。

“怎么回事?”祭牙的声音传来,说:“没人啊?”

“兄长?不在么?”

祭牙又喊了两声,终于放弃了,将掉在地上的摆设捡起来,放在案几上,祁律藏在屏风后面,甚至看到了祭牙露出来的袖袍,吓得更是不敢出声。

祭牙没有发现端倪,很快离开了屋舍,还“嘭!”一声,给祁律“贴心”的将舍门关上。

祭牙离开的一瞬间,祁律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来,却听到姬林呵呵的笑声,说:“太傅竟然也会如此紧张?”

祁律狠狠瞪了一眼天子,说:“你进来怎么不关门?”

姬林不回答他,而是在祁律耳边轻声说:“太傅这样好像偷情呢。”

不等祁律回答,姬林一把将祁律抱起来走到榻边,低沉的说:“那林儿要继续偷了。”

祁律:“……”惹不起惹不起,天子这只小奶狗当真是惹不起!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两个人折腾了一番,已经快要到午夜了,祁律是一根指头都抬起不起来,反而天子一脸餍足,“吃饱喝足”之后成功的从大野狼状态切换成了小奶狗,搂着祁律“撒娇”。

祁律累得不行,想要倒头便睡,脑海中突然一转,眼睛锃亮的说:“天子,让律来一次罢?”

姬林心中警铃大震,仿佛战场擂鼓一样,惊讶的看着祁律,祁太傅都这么累了,竟然还有“非分之想”?难道是寡人不够用功?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子夜了,祁律虽然很累,但是心里打着坏主意,等一会子天子变成了小奶狗,嘿嘿,还不是让本太傅为所欲为?

姬林被祁律那又疲惫,又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紧盯着,登时感觉后背发麻,头皮发麻,浑身发凉,冬日的夜风都没有这般透骨过。

聪慧的天子立刻急中生智,为了避免一会子午夜自己无力反抗被祁太傅欺负,姬林便苦口婆心的说:“太傅不是最怕麻烦么?这档子事儿主动太麻烦了。”

“很麻烦么?”祁律一脸不解,心想着当真如此麻烦?那么麻烦天子竟然还乐此不疲?

姬林使劲点头,蹙着眉心,一本正经,有句话说得好,颜值即正义,虽然天子也学会了花言巧语,但因着颜值太高,那正义感突破天际,说:“实在太麻烦了,真真儿的麻烦,十足的麻烦。”

祁律听着“麻烦麻烦”,几乎被洗脑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麻烦的事情,听着天子给自己洗脑,突然觉得好累啊,加之他本就很疲惫,终于抵不住困意,还没到子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太傅不喜欢古人“高枕无忧”的头枕,便习惯性的枕着天子的胳膊,真皮、柔软、“记忆棉”,还相当保温,冬天枕刚刚好,睡得十足香甜。

姬林搂着祁律,松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额角,轻声说:“太傅,好眠。”

祁律睡得很香,虽然在贼窝里睡觉,也不妨碍祁太傅的懒觉,但是睡眠质量那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