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冯又说:“如今的周人天子没有粮草支援,已经断了后备,只要大王肯派出兵力,全力追击围剿周人天子,那么别说是称王了,宋国、薛国、徐国这大片的土地,便尽归大王所有!”
要知道宋国的地盘子在诸侯里不算小,薛国和徐国的地盘子虽然有点小,但是如果三个国家合在一起,再加上淮夷的一片地带,便足以占据东面,和中原、楚国形成三足鼎立的割据。甚么东方大国齐国、鲁国,还不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这一块大肉,实在太肥了,也太香了。
淮夷首领沙哑而笑,说:“好,乘胜追击!我便亲自率领大军,围剿周人天子,让姬林这个毛头小子……有来无回!”
天子已经同意撤兵,因为少了辎重粮饷这些后备,所以撤兵其实也简单,直接带兵离开便可以了。
天子撤兵离开,孔父嘉和华督不能撤兵,天子不救宋国就不救了,如果孔父嘉和华督还不救,那宋国便要彻底完蛋。
天子的队伍准备连夜撤退,大军离开薛国,兵马团团的围着天子轺车,为了方便撤军,天子没有坐辎车,而是一袭轺车,被虎贲军护送着,连夜快速离开薛国宫殿,撤出薛国都城,没入混沌的郊野之中。
秋日的夜风咧咧,天子的黑色衣袍被夜风撕扯着,不停作响,随着咕噜噜的车辙声,大队人马一刻不停的向前扑赶,因为速度太快,队形微微有些混乱,但是谁也没有停下来,谁也没有整顿队形。
就在这死寂一般的夜色中,突听“杀——!!!”“包围周人天子!”“杀!!”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片火光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剧烈的震颤和纳罕的声音快速围拢逼近。
洛师的虎贲军立刻大惊:“是淮夷人?!”
“是淮夷的兵马!?他们包围上来了!”
“我们被包围了,保护天子!快护驾!”
淮夷首领亲自带重兵包围,留下了一队精锐在丛林的营地中,留守的将军已经备好了庆功宴席,便等着他们的首领回来,大肆庆祝。
淮夷将领将公子冯请出来,请他来到宴席上入座,笑的十分客气,说:“如今我军能够大获全胜,都有赖宋公子,不不不,宋公您的计谋!”
公子冯笑着说:“将军言重了,再者说……如今大王还没有得胜,冯怎么敢居功?”
淮夷将领笑着说:“得不得胜,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宋公子如此妙计,俘虏容居,烧毁粮草,还打击了周天子的气焰,如今我王带兵围剿,岂有不得胜的道理?倘或不得胜,岂不是辜负了宋公子的一番美意?”
“报——!”正在说话的当口,有士兵冲进来,说:“将军!大王已经带兵成功包围了周天子!马上便可凯旋!”
“太好了!”淮夷将领抚掌而立,兴奋的说:“太好了!当真是太好了!这都是宋公子的功劳!宋公子想要甚么?财币?美女?美酒?还是美玉?只要是宋公子想要的,本将都可以向我王请求!”
公子冯淡淡一笑,说:“将军言重了,大王已经答允了冯,事成之后让冯成为宋国的国君。”
淮夷将领哈哈而笑,说:“宋公子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念想罢?”
“也不全是。”公子冯平静的说:“不过冯并不爱见美女、美酒、美玉,也不喜欢财币,倒是对俊美的男子有一些兴趣。”
“哦?”淮夷将领脸上显露出一丝丝的不懈和鄙夷,说:“不知宋公子看上了甚么人?”
公子冯还是如此平静,说:“不如将徐国的国相容居,赏赐给冯。”
淮夷将领挥手说:“我还当是什么事儿?这点子小事儿,本将做主便可,都无需禀报大王,来人!把俘虏容居带上来。”
士兵立刻出去,没一会子便把容居和薛魏全都推搡进了营帐之中,两个人皆被锁链绑着,容居被推搡进来,脚步不稳,“嘭”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薛魏想要冲过去,不过被士兵们架开。
公子冯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容居面前,半跪在地上,捏住容居的面颊,迫使他抬起头来。容居狠狠瞪着公子冯,沙哑的说:“子冯!你敢出卖天子,不得好死!!”
公子冯轻笑一声,没有对容居说话,反而对那淮夷将领说:“将军可否发现了,这容相生气起来,比平日俊美不少。”
淮夷将领鄙夷的笑起来说:“是呢!本将也有发现!”
公子冯赞叹了一声,说:“不错,大王凯旋之前,便让容相来伏侍冯,冯便是爱见容相生气的模样。”
他说着,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容居。
“你做什么!?”薛魏冷声说:“子冯?!你要做甚么!”
容居挣扎的很厉害,但是公子冯身材高大,一挥手抓住他的胳膊,容居身上又都是锁链,根本挣扎不开。薛魏愤怒异常,仿佛是一头野兽,“嘭!!”一声撞开身边的士兵便要冲过来。
公子冯眯了一下眼目,“嘭!”狠狠提起一拳,直接打在薛魏脸上,薛魏本想抬手去挡,但是他手上是锁链,抬起来的时候被牵住,公子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薛魏的脸上。
薛魏应声倒在地上,公子冯冷笑一声,脸上都是狰狞的冷酷,一脚踩在薛魏的胸口,淡淡的说:“不自量力。”
薛魏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瞬间苍白,容居吓坏了,大喊着:“薛魏!薛魏!”
公子冯挑起一个顽味的笑容,一面踩着薛魏,一面抓住容居,说:“冯再问容相一次,容相可愿伏侍于我?”
容居眼看着薛魏一脸是血倒在地上,吓得已经脸色苍白,哪里还有愤怒和高高在上的表情,他的眼神抖动的很厉害,嗓音颤抖的说:“我愿意……”
公子冯又说:“甚好,那也请薛公子入帐,冯以为,容相若是伏侍之时,有薛公子在侧,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淮夷将领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宋公子当真是绝了!本将以为自己的手段便是最恨的,哪知道宋公子更是个狠主儿!”
他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容居和薛魏全都送到公子冯的营帐中,公子冯听了只是笑笑,很谦和的说:“将军谬赞了,倘或将军逃亡在外,尝遍万千苦楚,也会如冯一般……且,冯这些手段算什么狠毒?还有更加狠辣的,将军却没有见过。”
“哦?”那淮夷将军来了兴致,似乎想要知道公子冯能坏到什么程度,说:“宋公子还有什么手段没用出来?”
公子冯轻轻的掸了掸自己的衣衫,说:“请将军将宋公一并子赏赐给冯。”
那淮夷将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宋公?宋公子说的可是宋公?”
公子冯颔首说:“正是。”
淮夷将领眼神中更是鄙夷,说:“原宋公子不是爱见俊美的男子,而是偏爱您这个兄长啊?”
公子冯一脸坦然,说:“相比起来,宋公的颜色不是比容相更要出众许多么?”
淮夷将领抬手说:“来人,请宋公过来。”
两个士兵架着宋公与夷,锁链声“哗啦啦”作响,很快便将宋公与夷拖拽进了幕府之中,“嘭!”扔在地上。
宋公与夷是清醒的,他倒在地上愣是爬不起来,公子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早就发现了,宋公与夷应该被用过刑,双腿断了,根本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