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下,俞季阳是故意碰他的。
是喜欢他的身材?喜欢他的肌肉?万鹏厚脸皮地想着,一面觉得不好意思,一面暗暗吸了口气,好让腹肌更明显一点。
还有可能,是他哄的方式不对?那俞季阳会希望他怎么做?
万鹏不懂就问:宝贝,我亲亲你?好不?
俞季阳眼睛看着别处,下巴极轻地点了下,是嗯的意思。
万鹏哪好意思再用一丝未挂的胸膛去贴人家,便弯了弯腰,让自己的脸和俞季阳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再凑近了,在俞季阳的嘴唇上吧唧了一口,自己相当满意。
亲完后,他捧着俞季阳的脸,用两根拇指擦了擦俞季阳的眼角,说:别哭了你这眼睛水多的,还真跟你哥说的一样,像黄河决了提,金山寺白蛇打秃驴。
他是想学点俞仲夏的俏皮话,好快点哄老婆高兴起来。
但俞季阳明显不高兴,皱起眉道:为什么你总是要提我哥?这时候还要提,要不然你去找他亲嘴吧。
万鹏荒唐道:老婆,我们正甜甜蜜蜜接吻呢,你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俞季阳:哪里甜甜蜜蜜了?再说这也不是
他瞥了万鹏一眼,低声道:不是接吻。
万鹏还一脸懵懂,没有明白。
俞季阳把他捧着自己脸的手拉下来,又抿嘴唇,犹豫了数秒,一歪头,凑近万鹏。
万鹏:
随即大喜,老婆主动和他贴贴!
两人的嘴唇再度贴在一起。
少顷。
万鹏:?
万鹏:!
万鹏:????!!!!!!!!!!
俞季阳退开。
两人都从脸红到了脖子,像一对突突冒烟的蒸螃蟹。
尤其是万鹏,没穿上衣,胸口都红了一大片。他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瞳孔里正在同时发生山体滑坡洪水爆发八级地震十二级台风,呼哩哗啦噼里啪啦砰砰砰嘛哩嘛哩哄!
万鹏!外面,万妈妈叫了一声,道,身份证呢?快给我拿来。
万鹏跟聋了一样,怔怔盯着俞季阳。
俞季阳:
万妈妈走过来,隔着门:睡着了不是?仲夏是不是走了?你下午跟我一起出趟门吧?
俞季阳忙道:没呢,阿姨我还在。
他不等万鹏反应过来,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灵魂深处还在经历巨大自然灾害的万鹏:
他听到俞季阳在外面和他妈告别。
阿姨,我回家了。是俞季阳羞答答的声音。
不再玩一会儿了?拿点水果回去吧,我跟你叔叔买重样了,买了好多。自家热情好客的美女妈。
不要不要我走了,阿姨再见。俞季阳的声音远了,可能是怕真给他水果,听声儿是已经走到了门口。
那,仲夏你路上慢点,常来玩啊。妈!那不是俞仲夏,是你儿媳妇。
万鹏忽然回过神来,从衣架上随手拿了件短袖,一边往头上套,一边追了出去。
家里的防盗门刚关上,俞季阳走了。
万妈妈看到万鹏慌慌张张出来,问:怎么了?
万鹏道:他他落下东西了。
他大步冲到门边,开门追了出去。防盗门在他身后砰一声关上。
不像是人家落下了什么,倒像是人家偷走了什么。
留下家里的万妈妈和金毛弟弟,妈妈犹自一脸茫然但并没把青春期男孩们的秘密放在心上。
弟弟慢慢摇着尾巴,好似看透了一切。
楼道里,俞季阳按了电梯,电梯却还停在一楼不动。
他看到万鹏追出来,有点慌乱地看门内,怕被万妈妈注意道,说:不用你送,快回去。
万鹏道:才不是来送你的。
俞季阳:
万鹏过来牵了他的手,蛮横地拖着他,进了电梯旁的楼梯间。
电梯房一般很少有住户走楼梯,此时又是大中午,更不会有人来。
俞季阳道:我得回家去
不等他说完,万鹏野蛮地一把将他按在楼道雪白的墙壁上。
俞季阳刹那间噤了声。
万鹏逼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那是?万鹏难以置信,同时声音里充满了危险意味,低声问道,你怎么会那样的?
俞季阳不说话,一双眼湿漉漉,不知是眼泪没干,还是刚才亲湿的。
你不喜欢吗?片刻后,俞季阳也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么一句问话。
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分明笃定了,万鹏很喜欢。
万鹏:
和俞季阳那双蛊惑人心的湿润眼睛对视着,万鹏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骚?
俞季阳顿时色变,也没了那种要撩不撩的表情,嘴唇几动,可能是想反驳,但可能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下子气得眼圈发了红。
万鹏看他要哭,登时蒙了圈,道:不是,你别生气,不是那意思。
俞季阳一秒就眼泪汪汪,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万鹏:
他刚刚差点被俞季阳亲疯了,从俞季阳轻舔他嘴唇起,他就感觉天灵盖分分钟要炸开。
接吻是这样的吗?那他兴冲冲地亲俞季阳的两次,算个屁,屁都不是。
等到俞季阳笨拙地勾缠住他的舌尖,他的灵魂已经从天灵盖冲出去,一路冲出了渤海湾,冲出了亚洲,冲出了太阳系。
渤海湾有好多鱼,银河系有好多星星,他嘴里有好多跳跳糖,还是彩虹色的,每一颗都在唱着快乐的情歌。
没有别的意思,万鹏把心一横,道,我说你像个狐狸精。
俞季阳道:你!
万鹏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又他按回雪白墙面上,上去吧唧一口,就堵住了他的嘴巴。
俞季阳微弱地挣扎了下,不动了。
他是被亲服了。
万鹏突破了对于接吻的认知桎梏,不讲道理地横冲直撞,要什么技巧,反正是两个菜鸟,靠本能和荷尔蒙,他把俞季阳亲得虚脱,靠着墙都站不住,两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万鹏把人亲得晕菜,洋洋得意,还要挤出时间来,为先前的事再抢白老婆两句:俞季阳,你就是个骚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