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弟弟和俞季阳也变熟了,知道他摔了跤,还在他腿上闻闻蹭蹭,是安慰关心他的意思。
他还是有点怕这大狗,被万鹏鼓励着,摸了它一下,但它高兴地抬头想来舔他手,他就被吓得把手收了回去。
金毛试了几次,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有点委屈地找万鹏哼唧。
弟弟喜欢你,万鹏道,你别怕它。
俞季阳道:它是把我当成我哥了吧,我刚才跟你上楼,刚进门,它没看到我的时候,就先冲我叫了。我和我哥的味道不一样,小狗的鼻子是很灵敏的。
万鹏随口道:你哥沙雕味儿太重了。
现在是眼睛在骗它。俞季阳道,你有时候都分不清楚我和我哥,它更分不清楚。
万鹏道:我分得清!
俞季阳道:哦。
哦什么?我的小傻瓜。万鹏说着霸总台词,起身、单脚踩了滑板,帅帅地说,还玩吗?再教你。
俞季阳摔了一次,胆子更小了,踩在板上简直像一截僵直的木头。
换了别人玩得这样菜,万鹏一脚就把人踹下去了。实际上平时他宝贝死他的滑板了,爸妈有时候无意中碰一下,他都不太乐意,外人才不行。
俞季阳被他当成了内人,玩得菜有什么关系,菜得好他妈可爱。
半天好不容易滑了几米远,万鹏还没来得及闭眼吹彩虹屁,俞季阳绷不住了,摇摇晃晃起来,危机感让他叫出了:万鹏!
万鹏眼看不妙,本来就紧随其后,忙大步上前,双臂一伸。
滑板呲溜一声自己跑了。
金毛如离弦之箭,追着滑板而去。
俞季阳整个人向后栽在万鹏怀里,吓得小脸发白。
把万鹏给心疼坏了,搂着他,不讲理地哄人:没事没事,都怪这破板太滑了,谁爱玩玩去,咱们不玩了。
说着,金毛弟弟四脚都踩在滑板上,如鱼得水地滑回来了。
阳光下一身金色毛发灿烂无比,帅得一批。
俞季阳:
万鹏道:你看,狗才玩呢。
狗才玩的滑板是不能再让老婆玩了。
临近中午,太阳又晒得很,万鹏夹着滑板,俞季阳小心地牵着金毛,一起上楼回了家。
万鹏点了外卖给两人当午饭,刚吃完,俞季阳在收拾餐桌,万妈妈回来了。
?万妈妈见只有他一个人,奇怪道,仲夏在啊。万鹏呢?
俞季阳:他在冲澡。
马上他又补了一句:我们上午玩滑板了,出了好多汗。
万鹏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忙套了条短裤出来,道:妈?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万妈妈莫名其妙道:我回自己家,还得给你打报告?凭什么啊,凭你长得帅吗?
万鹏只好:美女这是说的哪里话。
俞季阳默不作声,继续收拾餐桌。
万鹏觑着他,比起被妈妈发现,反而更担心会吓到他。
两个男孩的态度和气氛都有些不同寻常。
万妈妈疑惑了片刻,又批评万鹏:怎么你吃饭,让客人收拾?太没礼貌了吧,小心我告诉你爸。
有礼貌的人才不会打小报告。万鹏回了句嘴,把短裤的抽绳系了下,过去帮俞季阳的忙。
妈妈则进了房间里,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俞季阳一下停了动作,看着万鹏,那眼神紧张得要命。
没事,万鹏低声道,真被发现就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
俞季阳慌张道:那怎么行啊?别开玩笑。
万鹏,你来一下。万妈妈在房间里道。
俞季阳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了。
来了。万鹏心里也多少有点打鼓,但事已至此,被发现也没办法,索性硬着头皮,趿拉着拖鞋,无所谓地进了妈妈的房间。
结果妈妈只是找他要身份证,新家那边要办个什么什么证,需要用到。
妈妈还小声问他:仲夏是怎么了?平时话多的像相声批发商,今天看见我这么不热情。
万鹏还没想出要怎么回答,说实话吗?可是俞仲夏的孪生弟弟为什么在他们家,这就得全说了。
你俩是不是万妈妈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儿子道,偷偷在家里看什么小电影了?
万鹏臊得脸红,大声否认:我们才没有!
万妈妈乐了,笑道:怎么还急了?没有就没有,快跟小伙伴玩去吧。
万鹏羞愤地从父母房间出来,见俞季阳面无表情地站在餐桌边,两手握在一起,几根手指绞得发白。
没事。万鹏忙拉起俞季阳,回了自己房间,关好门,才告诉他,我妈没发现,你别这么害怕。
俞季阳点点头,倏忽间眼睛泛起了红,两汪眼泪漫了上来。
万鹏傻眼了,道:怎么了?别哭啊你,她真的没发现。
俞季阳也不说话,泪珠扑簌扑簌朝下掉。
万鹏不知所措,只好把他抱在怀里,拍着背哄他,说些不哭不哭、好了好了的话。
俞季阳抬起手回抱住他,抱得很用力,之前从没有过的用力。
到底怎么了?万鹏担心地问。
没事,俞季阳道,我就是害怕,被吓到了。
这个时间,万鹏以为他只是害怕被家长发现两人在早恋的实情。
事实上更直接的恐惧来自于:忽然间亲眼目击到了恋人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之间,那如天与地一般的差距。
两人这么安静抱了会儿,直到俞季阳忽然抬手,用指尖抚了下万鹏的背肌。
万鹏还只穿了条运动短裤,赤着上身,被俞季阳这么轻轻一碰,刹那间浑身都麻了。
第16章
万鹏懵逼了半分钟。
这种被俞季阳指尖滑过而带来的浑身发麻,他似曾相识,但又不太熟。
是在梦里,就在那个他对俞季阳描述过的梦里。
猛然间,他感到自己赤着上身与俞季阳拥抱的行为,非常之色情!显得他非常之禽兽!
而刚才那暧昧的触碰,一定是俞季阳不小心碰到了他。
俞季阳纯纯的,就是无心之举,没准压根都没察觉出有碰到他。
他自己跟这儿麻啊、痒啊的臭不要脸,大开黄色脑洞。做个人吧万鹏。
我那个,他羞愧尴尬地垂下手,并向后退了退,拉开自己胸膛和俞季阳之间的距离,一边给自己驱黄一边努力款款情深地说,我去帮你拿纸巾擦擦泪,别哭了宝贝。
俞季阳抿着嘴唇,眼角还有泪,脸上浮着两片红晕,不自然地抬眼看了看这位十六岁霸总,视线朝下,刚触到他的胸腹肌,马上又转开,更加不自然了几分。
霸总本人:?
霸总虽然是个未成年傻子,终究还是个雄的,天性使然,对某方面的信号领会得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