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机落下,他尴尬地走下来,想着赶紧离开,却被一张中年妇女的声音给喊住了。
“哎,康哲,那不是你同学吗?”
白母眼尖,仅从付侑林的侧脸就给认了出来。
付侑林的身子僵住,手里提着准备给下一棵树挂上的灯笼。
白康哲闻言望去,付侑林就站在不远处。
这两天绥城果然和天气预报上说的一样,又开始下起了雪。
付侑林穿着粘了反光贴的园林工人制服,手中提着大红色的灯笼,在雪白的背景下,竟显得有些萧条。
白康哲张了张嘴:“是、是啊,大学同学……”
其他几个园林工人发现白母说的是付侑林,组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小林,他们在喊你?行了,今天你做的挺多的了,先下班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这不好吧,我得把工作做完。”
付侑林不想过去,他现在狼狈的模样,不想让白康哲看见。
曾经气宇轩昂地保证会把绥城的绿化改变成白康哲喜欢的模样,可现在却变成了最卑微的底层工人。
他没有脸面去见白康哲。
组长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还在想这孩子实诚。
拿过他手中的灯笼,组长说:“行了,你都快把整个绥城给挂好了,不早点让你下班,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同事呢!剩下的交给我吧,啊。”
说罢他摆摆手,带着其他工人往下一棵树的方向挪去。
没有了他们的遮挡,付侑林穿着脏兮兮的制服的样子,完全暴露在白康哲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