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一脸震惊之余也没停口:“嘎吱嘎吱……你吃哭了?嘎吱嘎吱……”
“我好久没吃过炸薯条了。”温迪边吃边回答。
这个“好久”,她并不是指上荒岛后,事实上,在上荒岛前她就已经很久没吃过快餐。很简单,嫌幼稚,嫌口味单调,吃腻了。很多种原因掺杂在一起。在上荒岛前,她的选择有很多,中餐到西餐,烤肉到火锅,龙虾到皮皮虾,进商场满目琳琅一堆餐馆,卖的食物种类数都数不清,她哪还会对一家快餐店的薯条感兴趣呢。
直到上了荒岛她吃的食物种类直线下跌,以前是从几千道菜里选几样,现在是要把几样食材做出几十种花样,她现在收集的食材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炸薯条,她上岛已经七十四天了才终于有机会吃一餐炸薯条,土豆是她亲手挖的,花生油是她教黑毛榨的,在上岛前她哪能想象到,想吃一餐炸薯条,连油都得自己榨?
这不是馋哭的,这次眼泪是献给拼搏与奋斗的恒心!
温迪觉得这句话好有哲理,特意用嘴巴念了出来:“这不是眼泪,是从眼眶里流出的辛勤汗水!”
“……那不是还是吃哭的……”黑毛边吃边小声嘟囔。
温迪白他一眼:“不能与谋!”郁闷地喝起了酒。
黑毛也有样学样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喝!”
“是好喝。”温迪再次给自己和黑毛倒满。
……
“下回不能拿葡萄酒佐炸薯条了……嗝!这太糟践东西了。”温迪红着脸说,“红酒还是应该配牛排,杀牛吧!”
“哪有牛?”
“草原上不就有吗?那么多!”
“那好像是羊吧?”
“唉,涂黄了不就是牛吗?”温迪一本正经地说服他。
“你说得也是。”黑毛认真地附和道。他看似清醒,其实也醉得可以。
葡萄酒这种果酒,度数不高,但喝多了也够呛。温迪和黑毛,一个好久没有喝,一个从来没喝过,喝着自己亲手酿制的低度数葡萄酒,一开始就放下戒心,想着自己不会喝醉,结果越喝越爽,后来又往储藏室里跑了好几趟,一碗一碗地加量,最终醉成了这副德性。
“我有点困。”温迪摸着头说。
“我也困。”
“那我先睡了。”温迪嘴上这么说,人却没动。
黑毛点点头,没来得及说话,脑袋一歪,就往地上躺去。
温迪看他这个姿势挺舒服,就也跟着往地上躺,这一躺就爽了,火灶才刚刚熄灭不久,地上仍然留下了烧火带来的余温。她这么一躺顿时觉得姿势又享受,温度也宜人,顿时再也不肯从地上爬起来。
于是两人就着这个坦然的姿势,一人一边席地入睡。
唯一古怪的只有梦,温迪觉得自己像是提前进入冬天,掉进了冰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