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从家禽室里走出来, 黑毛已经在储藏室钻出个脑袋催她了。
“火把已经点上了!”
“我就来了!”温迪仍然慢吞吞的走, 她手里揣着两个鸡蛋, 不想它们碎在自己手里,进了储藏室, 她先把鸡蛋放好,然后才看向角落里两个木桶。哪个装着葡萄酒,哪个装着花生油,单从外观是看不出来的, 但凑近去闻,除非是没有嗅觉的人,就算是天生不知道什么是葡萄酒什么是花生油的,也能分辨出两种木桶的味道不一样。
“先开哪个?”
“倒酒。”温迪从背后拿出一个大木碗。她早有准备,已经把这个大木碗再三打磨, 用野果酱奢侈地“抛光”一遍, 再用流水一再冲洗,现在非常干净,且湿润,除了极淡的野果酱香味外,一丁点属于木头的味道都没了。
黑毛就依照她说的, 先揭开装葡萄酒的木桶。
在木桶的盖子掀开的一瞬间, 一股浓烈的酒味猛然从木桶里冲了出来,刺进人的鼻腔里, 再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到身体各处, 只是闻到酒香味都像是醉了一样。不过, 这是因为长达一个月的封闭发酵所造成的,一开始它会冲出最浓郁的酒香,但随着时间推移,酒香味会慢慢变轻,它毕竟只是一桶仅发酵三十天的果酒而已,不是白酒也不是黄酒,度数并不高。
温迪用一个干净的勺子把酒舀进了木碗里,装得满满的,再由她亲自端出去。
“快点把盖子盖上。”她离开时不忘叮嘱黑毛。
“哦哦,那花生油呢?”
“也装一碗出来,我放好葡萄酒就回来帮你盖盖子。”
“嗯!”
两人配合默契,这头温迪把葡萄酒端到餐桌上,黑毛盖上葡萄酒桶,打开花生油桶,用另一个勺子将花生油舀进大木碗里,然后端着装满油的碗来火灶边。温迪则立刻返回储藏室,将油桶盖上,然后跟着黑毛出来。“把油倒进石碗里!”她大声提醒黑毛。
她一起床就把火灶烧了起来,石碗已经预热很久,黑毛刚把花生油倒进去,油面上立刻冒出了热气。温迪不急不躁,“还早,这么大一碗冷油,总得加热一段时间。”她不着急,但也不会慢,立刻督促黑毛和自己一起干活。他负责削土豆皮,她则将削皮后的土豆切成有厚度的片,再将片码起来切成条状。
薯条嘛,当然得是一条一条的。
等油烧热了,温迪用勺子舀了一勺土豆条,再慢慢放进油里。“嗤啦!”油的表面就像是沸腾的水一样激烈地发生反应,不断翻涌着气泡,而薯条则随着这股翻涌的气泡一起上下浮沉。炸了几分钟后,温迪用漏勺把薯条捞出来,再将一勺新鲜的土豆条放进油里继续炸。
漏勺是温迪用铁丝扭出来的,那天她在镜湖边真的捡了很多。
等到把所有的新鲜土豆条都炸了一遍后,温迪再将它们重新放进油锅里复炸,这回不需要再用勺子了,直接用漏勺装好放进油里,炸酥脆后直接捞出来,装进另一个充满洞眼的“铁丝碗”里。铁丝碗底下还有一个碗,是木碗,用来装滴落的油。
所有薯条都放在这个铁丝碗里,滴掉多余的油后,装进木箱里,温迪在里面撒上适量的盐,接着用木板把木箱盖上,由黑毛抱着它上下晃荡,让盐和薯条充分混合。温迪则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两个酱,一个是辣椒酱,一个是野果酱里加梅子汁和苹果汁。她再拿来两个竹筒当杯子,将葡萄酒倒进竹筒里。
温迪把火熄掉,由着石碗里的油自然冷却,之后将它重新装进大碗,这些油可以继续做炸货,也可以烧菜,或是做麻辣烫。温迪琢磨着,反正她有辣椒,也有花椒,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做一碗红油辣子,那个的味道可比辣椒酱更爽快。到时候只需要把土豆粉放在水里煮熟,捞出来倒上红油辣子和盐,用筷子一拌……
“哧溜。”
温迪光是想这碗粉的味道都觉得口齿生津。
“拌好了!”黑毛把木板揭开,将木箱放在餐桌上。
“那赶紧吃。”温迪顿时把土豆粉抛在脑后,未来的美食再美味也是未来的,眼前才是真的。
再说,炸薯条,真的好好吃啊!
温迪吃着薯条手和嘴都没停过,边吃边觉得眼睛有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