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峋逡巡了下周以寻的身影,没看到她,他又默默收回目光。当年说好的喜欢他,却在再次遇见后没有丁点动作,她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女人的变心都这么快?
江京峋没理他,傅安铎也不失望,自顾自地说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多得都没位置,之前我听说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还真没位置坐。”
傅二少可真是难得栽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推荐一下?”傅安铎戳了戳江京峋的胳膊。
江京峋哪里知道。他每次过来,除了在这里喝酒,就是跟季成泽他们说点生意上的事。真要介绍,那还不得这里的老板来?周以寻刚刚不就带着盛萤介绍去了?
一想到她又和盛萤单独离开,江京峋就气闷。
她这样的人偏爱起一个人来,原来是这样让人嫉妒。他很想知道,当年她对他也是这样的偏爱吗?
可是脑子里能够回忆起的细节却并不多。
正好周以寻和盛萤逛了一圈回来,江京峋抬抬下巴,没多想就道:“你问老板。”
“老板?哪呢?”傅安铎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周以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有些发愣。明明他没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就是莫名的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不小心,他就盯着人家看了。
周以寻有些莫名,她认识他吗?或者,他认识她?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傅安铎忙收回视线,一边恢复该有的距离和礼貌,一边暗暗骂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在傅安铎注视周以寻的时候,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江京峋更想杀人了,浑身气压骤降。他不过只是随口指了一下周以寻,傅安铎都能被迷成这样?!
忽然间,他都不敢去想象这些年她的身后有多少的追随者,也不敢去想象她现在……
江京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在为她突然的放弃而想要一个答案,还是在为曾经的一丁点缘分而觉得不舍。
周以寻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和盛萤说着话:“你手里这款酒会比较苦,下次给你做一款甜的好不好?”
盛萤化身小迷妹,连连点头。
她从来没想过女人还能开会所,更没想过女人开起会所来原来可以这么帅。
刚刚周以寻给她介绍这里的时候,眼里仿佛重新亮起了光。光芒虽黯淡,但好歹是有了。
盛萤高兴极了,从再次见面开始,她就没见过周以寻这个样子。
傅安铎慢慢抿紧了唇,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
他的位置离她不远,真想偷看也不是不行。于是他就开始了专心的偷窥。
周以寻没注意到,江京峋却注意到了。他拧着眉,身体微侧,挡住了傅安铎的视线。
傅安铎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故意遮挡,直到他下意识换了两个姿势,江京峋也跟着换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京峋在捣乱。
傅安铎撇撇嘴,往沙发上一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季成泽和殷思远对视一眼,今天的傅二少有点反常啊,往常他可是个不近女色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周以寻身上真有什么魔力,能勾得江京峋破戒、傅安铎失守?
他们啧了声。
周以寻不愧是周以寻。
傅安铎也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对劲,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正常点,可是即使他刻意地改变主观意识,他对周以寻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还是不减反增。他逐渐有些烦躁,拎着酒起身,想去吧台坐着,听听歌。
周以寻不知道他是谁,问了下盛萤。
盛萤刚要回答,却被江京峋抢了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周以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会所里越来越热闹,池芮在那边忙得团团转,周以寻啜着酒看着,总算觉得有了点儿人间烟火味。
不过,她总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周以寻四处找了找目光的来源,很快就捕捉到了傅安铎。
她是个实诚的姑娘,径直就盯着他看。来而不往——非礼也。
江京峋:“……”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两人还对视上了?
他揉了揉眉骨,一股更加烦躁的情绪散播开来。
过了会,陈烬乐哉哉地看着江京峋朝着傅安铎的方向走过去。
周以寻的追求者素来很多,从大一开始,至今也不曾削减分毫。
也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追求者怎么可能不多?当年他们一致认为是江京峋眼瞎。
傅安铎的视线又被江京峋挡了,他有些不满地撇了下嘴,目光不善地看向他。
江京峋比他还不爽十倍。他凉凉地掀了下唇,扯开傅安铎身旁的椅子,径直坐下,面无表情道:“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哟?
傅安铎来了劲,扯着唇道:“怎么,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你是在这藏了什么宝贝了吗?”
他的嘲讽之意过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