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的少年,心气儿高,又幼稚,他那个样子明显是挑衅我,可我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
但他那眼神实在欠揍!脑袋一热,从他手中把烟夺了过去。
吴子玉连忙伸手去阻止:诶!嘉裕
白岩松今上午已经很不爽了,他本来只想羞辱一下我,见我真较上劲了,此刻还真来了兴趣,他伸手将吴子玉的手给拦住:别,人家想要呢!
他说着,把兜里的打火机也扔了过来。
金属的打火机在茶几上跳了几下,最后落在了我跟前,我犹豫了,白岩松,到底是个小孩子,我要是跟他较劲,真显得我很幼稚了。
却没料到这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你不是能耐吗?怎么又怂了。
也对,我们嘉裕一直都是个乖宝宝,不屑于和我们一起。
我心中的火登时就起来了,难道我一定要傍着他们才行?我谢嘉裕今天要是再不雄起,我就不姓谢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啪一声敲在桌上,那打火机有登的跳了一下,把白岩松吓了一跳,他结巴道:你干、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点着了烟,送到了嘴里,我有个习惯,抽烟的时候会咬一下烟嘴,这会儿品品,忽然觉得有点苦涩。
我以前的烟龄也有好几年吧,但我却高估了这具身体,太年轻,根本没和烟草接触过,我作死一般猛吸了一口气,浓烈的烟味碾过肺部的感觉难受的让我流出了眼泪。
我猛烈的咳嗽起来,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眼泪呛了满脸。
我觉得狼狈,单手捂着眼睛,边咳嗽,眼泪边沿着指缝流出来。
但是客厅却诡异的安静,只听得见我颇有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白岩松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上的笑早就消失了,他的嘴张了张,却没说话。
透过朦胧的烟雾,我看见王洵站在不远处,双手垂着,指尖有几滴水珠,摇摇欲坠,他看着我,神色复杂。
不知为何,就算其他人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都没什么感觉,唯独王洵那样,让我十分难堪,我在心里苦笑,他一定觉得我在瞎逞强。
我把头偏向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就算不看自己,我也知道我眼眶红的厉害。
太晚了,我先走了。
我拿起拐杖,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就像是个暮年中的老人。
白岩松没有拦我,他剥开了吴子玉给他的香蕉,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洵对他们三说:我先送谢嘉裕回去了。
我人生地不熟,在这时要是拒绝,那便是真逞强了。
我答了一声谢谢,声音还有点沙哑。
王洵闷不作声,倒是用手扶住了我,我瞧着他盯着我手看,我好奇他在看什么,低头也看了一眼,王洵被他爷爷历练了一阵,本来就不白的肤色又黑了一个度,我宅的很,常年窝在屋子里面,自然白,就是看着有点病态。
他手握着我的手腕,对比鲜明。
王洵大概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默默的挪开了眼,我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居然红了!
屋里白岩松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他虽然是压着声,但我全都听到了。
刚刚谢嘉裕是不是哭了
哭个ji!
我的手颤抖了一瞬,那、那是呛的,呛的!
我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我走的时候,大家神色各异,就连白岩松,也压着脸不说话。
王洵:白岩松就是个小孩儿,你别和他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警示:以上不好行为大家不要模仿
作者提问之:老王倒底想到了什么
第8章 倒是挺软的
我若无其事的笑两声:没计较没计较。
白岩松哪是什么小孩儿,分明是个小人!
他下次要是这样,你不要搭理他。
我哦哦两声,王洵的语气忽然拔高,就像刘女士平常骂我那样,恨铁不成钢: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谢嘉裕,你都十六了。
虽然我已经三十二了,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有点怂,王洵生气的样子,我还是怕
我小声嘀咕:他那样,还不是你
王洵冷哼一声:你把你那天对我的态度拿出来,你看他敢不敢整你。
果然!这个人还是在生我的气!你看吧你看吧!王洵这人长的八尺高,心眼比心尖还小!
我还没来得及还嘴,耳边传来王洵低低一声:好了,别哭了。
我的手又是一颤,哭哭个ji!
王洵的手换作搂住我的肩,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姿势,我靠着,却有点慌,他不过是想要我靠着近点,让我靠着舒服一点,但是两个人离得这样近,我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王洵对我,其实也不差,上辈子在他身边,他也蛮照顾我的,也许就是这种照顾,才最后让我想入非非起来,我以前还甚至肖想,王洵会不会也一样喜欢我。
谢嘉裕,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哈?
王洵:我总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我打着哈哈,心里有点发虚:有吗?有吗
我总不可能说,我是重生过来的,上辈子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后来知道了你的真心话,心灰意冷,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要出国逃避,结果死在了飞机上?
王洵的样子有些低落,他比我高上半个多头,此时嘴巴抿着,表情隐忍。
我于心不忍,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安慰的话,总共憋出了三个字:真没有
心更虚了
王洵: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回来以后,我们两个像是生疏了不少。你对我特别冷淡。
他的语气带着微微怨念,王洵看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个答案:还有那天我去你家,你
王洵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但我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是真的低落。
同时我也比较惊讶,我以为我与王洵,真的就是他嘴里的邻居关系。
最开始我想过,我和他上了高中,分入不同的班级,有了不同的圈子以后,会越走越远,最后失去交集,最终也只会在朋友或者家人的嘴中听到他的名字。
我没有想到他会与我说出这一番话,因为上辈子,真如林巍说的那样,我追着王洵,跟着他,王洵一直走在我的前面,从没回头看我一眼
你是不是他欲言又止,眼珠子瞪得老圆,握着我肩头的手又紧了一些,最后却狠狠的撇开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