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已经推了白岩松的胳膊好几下,明显是有点不耐烦,我看他是过来看我笑话的。
我瞅着没多久就要上课了,淡淡的问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白岩松盯着我看了几秒,话语间有些意味深长:原来阿洵说的没错啊
我皱眉,王洵?他说我坏话了?
但下一秒白岩松又挂上了笑:我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闷着声不理他,更像是证实了白岩松的话。
白岩松动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肩:阿洵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去道个歉,服个软,不就好了。
我听着他那话有些不对,不,是越想越不对味儿,也是,在他们眼里,我一直都是跟着王洵屁股后面转的那种人,惹王洵不高兴了,当然应该是我该先低头,先道歉。
可是那不真成林巍口中的舔狗了?
我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咳嗽一声:要上课了,你们快回去吧。
白岩松不理:我说的话你倒底听进去了没有?
我反笑了:我和王洵,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用管。
还有,我认真的看着他,以后没什么事情就别来找我了,你们跑上跑下的也不方便,被老师看到了影响也不好。
白岩松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掩了下去,就连本来不耐烦的林巍也看着我,他俩这样,让我觉得特不舒服。
郑宝戳了戳我,小声说:老师来了。
教我们语文的那个老头已经走上了讲台,正在开多媒体弄课件,白岩松他们俩大高个站在窗前挡了一大半的空间,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老头正提了提眼镜,眯着眼往这边看呢。
我催促他们:老师都来了,你们快走吧。
白岩松静静的盯着我,似笑非笑:我说谢嘉裕,我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合着是想和我们划清界限?
我心里哦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双手撑着那窗柩,却是再往前靠了一点,都快贴上我的鼻尖了:林巍,走吧,别人在赶人呢。
林巍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俩大摇大摆的走了,郑宝一脸惊恐的问我:那个男的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他不会是在威胁你?
我却趴在桌子上狂笑起来,郑宝迷茫脸:嘉裕
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摆手道:没事没事。
刚刚他们俩那是吃瘪的模样?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白岩松也会栽在我手里。
但我实在是高兴的太早了,亦或者说,我小瞧了那两人,我也忘了白岩松是多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富家公子哥,多多少少都有些犯神经,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看透王洵身份的原因之一吧。
郑宝尽心尽责的将我扶到了校门口,刘女士大概还有一会儿才到,我便让他先走了,我自己寻了个阴凉偏僻的地方等刘女士来接我,不得不说,你看着一个腿上打了石膏的人站在路边,孤零零的杵着拐杖,还有点可怜。
我等了只有两分钟的样子,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并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只以为是别人停车,还好心的艰难的往旁边挪了几步,可是我却看见副驾驶的车窗渐渐的降了下来,露出白岩松那张笑嘻嘻的脸,我便知道,事情不对了。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白岩松在学校里面,也算是校园一霸,虽然我没看见过,但我听王洵说过,有人不识趣的,踩到了他的尾巴,被他找人套进麻袋扔巷子里挨了一顿黑打。
今天上午逞一时嘴快,却忘了他是一个笑里藏着刀的人,与王洵一般,心性傲,吃不得亏。
我往后退了两步,想跑,奈何腿不给力,手也哆嗦,拐杖戳一戳的被我弄到了地上,白岩松见状拍着窗户很没有形象的笑了起来。
我脸上一时通红,最终憋出了几个字:你、你想干什么?
白岩松:我带你去玩。
面包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车门被拉开,从上面下来了两个我没有见过的人,都剃着寸头,面无表情,好像第二个王洵。
白岩松笑着对我说:谢嘉裕,你自己上去还是我让人拖你上去?
那两个人,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胳膊上的肌肉扎实有力,我
沉默几秒后,我捡起拐杖,他俩以为我要反抗,身体瞬时绷紧,我却把拐杖往地上一戳:让开,我上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他要打我,我把脸护好点就好了。
我在艰难挪动的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下次我等刘女士,一定要在个人多的地方,要是我在校门口,白岩松绝对不会这么嚣张的抢人,可惜我选了个偏僻的,现在就算是叫破喉咙,怕也没人会来救我。
白岩松看我挪的缓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他抬上去。
那两人上前,架住了我,我的身体顿时腾空,与地面平行,我吓的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轻点轻点,小心!小心!我、我是个残疾人!
他们小心又粗鲁的将我扔到了后座,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的声音被生生阻断。
我今天总算瞧见了,什么叫做强权。
第6章 我是谁我在哪
我被那两个汉子扔到了后座,他们还算是有点人性,扔的时候把我那只伤脚给抬着。
没有料到,这车上除了白岩松和那两大汉,还有别人
我脑袋并没有撞到冷硬的椅子,而是落入一处柔软微热的地方,我睁大眼睛仰躺下去,鼻尖飘来一股松针的香味,我的鼻子动了动,这味道我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在我脑袋触上的同时,我感觉我枕着的东西的一震,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瞧见一个精巧的下巴,他慢慢低头,我俩大眼瞪小眼,一时有点尴尬。
是吴子玉,这下好了,f4我都见完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赶忙坐起来,奈何车间狭小,施展不开,我的背有人轻轻一推,还是记忆中那温润的声音,夹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之感:没事。
我嘿嘿傻笑两声,坐正了,有吴子玉在,说明我不会被白岩松怎样了。
我瞧着吴子玉的耳廓有些微微发红,他一直这样,虽然沉得住气,但是脸皮特别薄,要是我没记错,我刚刚那一躺,躺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我忽然也觉得尴尬。
最后还是吴子玉打破了沉默,他盯着我的腿,问道:怎么回事?
我:没事没事,出去玩的时候摔断了,手术做了就没什么了,医生说养着就好,等骨头长好。
王洵的这三个朋友,除了吴子玉,其他人我是真的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可惜的是上辈子他早早就出了国,白岩松虽然不在我身边,我却要和讨厌的林巍一起共事,没少受气,就是因为和林巍呆久了,也养成了他说话,只是过一遍我的耳朵又溜了出去,我权当没听见。
就如现在,白岩松叫了我两声,我才抬头。
从后视镜里我可以看到他皱在一起的眉毛,语气威胁:你掏手机干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给我妈打个电话,不然她真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