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开很想去捏表妹的手,当着秦焕的面,他不肯落了表妹的面子,“秦学兄,表妹入京来里为着顾太太的遗愿,贵府上还能看在顾太太的份上收留表妹,已经是格外劳烦府上了。原想着叫表妹在老太太跟前多伺候几日,也全了顾太太与贵府上老太太的母女之情,只家父与家母将妙儿念得紧,见天儿地盼着妙儿能家去,妙儿再不回去,恐怕叫我母亲都受不住。”
秦焕依旧笑着,“不如就接了人来京里,也叫你们一家子团聚,又能叫舅太太京里看大夫才好,若不然,也可拿了我们国公府的帖子去请太医院的人来。”
听得温庭开眉心一紧,到觉得此人故作糊涂呢,“也不必,秦学兄,我母亲就是思念妙儿罢了,且他们年岁长了,也经不得这么长的路,不如我接了表妹回去。”
顾妙儿听得高兴,放在石桌下的手,悄悄地去扯了表哥的袖子。
她一扯他的袖子,温庭开就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两下就放开,柔软的纤手叫他心儿砰砰跳,耳根子都发热了。表兄妹之间私下的动作,不光叫秦焕看在眼里,也叫不远处的秦引章瞧个正着,秦焕呢含着笑意,依旧一副风流态儿;秦引章脸色更沉,竟是黑了一张脸。
人家小姑娘娇娇儿的,眼里头只有她自个打小亲近的表哥,瞧那模样儿含羞带怯,都是他表哥眼里的风情,只叫他表哥一个人瞧。
顾妙儿被捏了手,面上飞起两朵红晕,微低了头,想要遮掩一下面上的热烫,双手地桌底下轻轻握在一起,手上还被表哥捏过之处好似还残留着表哥的手温,更是羞得想同表哥说上几句话,偏秦焕在跟前,那副样儿,到叫她不好开口。“我来了京里也有些时日,当初就与舅母说过只来些时日替太太伺候老太太几日,全了太太的母女之情,就要家去的。”
她声音很轻,且低头说的话,那声儿,就跟勾魂似的,勾得秦焕心底痒痒,到想去抬起她的脸,瞧她寻张羞怯的脸蛋儿,又见她低头露出的一截子纤白颈子都染了浅浅的嫩粉,阅人无数的他眼尖地瞧了出来,嘴角的笑意便更浓了。最是这般儿玉似的人儿,叫他给剥光了衣物,赤着身子躺在榻里,叫他淋上西域送来的葡萄酒往她身上一浇,将个玉似的人儿染了绝丽的艳色,他贴上去,再一口一口地舔过去,满嘴满鼻的酒香及少女的馨香。
当下,他叹了一声,“到也是呢,恐怕留不得表妹了。只如今恩科开科在即,温学兄不去参考吗?”
秦焕失笑,“也是我多想了,温学兄既是想送表妹家去,自是不准备参加这回的恩科。”
顾妙儿闻言,就抬眼看向表哥,“表哥竟是不参加恩科?”
面对她含着疑惑的眼神,温庭开喉间猛地有些干涩,“恩科在即,我先接了表妹……”
秦焕一听话,就立即打断他的话,提议道,“温学兄既是要参加恩科,若为着将表妹送回去,恐怕要耽误这次恩科。”他说到此际就看向眼里只有她表哥的顾妙儿,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表妹既是要回,也不必太急,温学兄学识定能高中,表妹要看着温学兄错过这回恩科吗?”
顾妙儿一听,心下就有些担忧,她是盼着表哥高中就向她提亲,到时候她就能表哥在一块儿,光这么一想就叫她面上两朵红晕更显绯色,“那、那……”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表哥,“那我自是不打扰了表哥,只我也不好住在府上了,外头置间宅子也是成的。”
秦焕听得稀奇,秦引章听见更是恼死,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到是要做那倒贴的事儿,还要在外间置宅子而住,竟是要将自己当作外室不成?还是念着要私奔。这一对亲伯侄,到是想法都一样儿,一个是觉得稀奇,更觉着有劲儿;那秦引章是觉着她一门心思就念着她表哥,口口声声地唤着他引章先生,到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心里头到是冒出一丝他还未尝过的酸意来。
秦焕面上笑意收了起来,到显得有几分镇重,“表妹且不可说这样的话儿,叫外头的人听见了,恐怕都要猜表妹……”他并未说出难听的话来,只把话收住,又看向温庭开,“我瞧着温学兄是可靠之人,也不愿意把温学兄往坏里想,表妹好歹是个姑娘家,怎的能住在外头?”
温庭开也知道这事儿欠妥当,被人这般说破,面上到红了起来,朝着秦焕一揖到底,“多谢秦学兄提点,是在下思虑不周。”
顾妙儿一双妙目到是染了湿意,巴巴地瞧瞧秦焕,又瞧瞧温庭开,却不敢哭的,也不敢落了泪的,经秦焕这么一说,她晓得自个儿想法是左了,“表哥……”
她一声儿,婉转似莺啼,仿似硬生生的被拆散了的一对儿小鸳鸯。
到叫人越瞧越恼,越瞧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