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有些讶异,“您竟不知我们国公府上的二少爷?”
温庭开忙道,“还望指点一二。”
那门子见状,得意之色不免就流露出来,“我们二少爷可是也国公爷的亲侄,人称焕二爷。”
温庭开心下一惊,书院有个先生是秦二爷,而秦焕这位同窗正是那位秦二爷的亲子,又同苏府上有亲,也算是有亲,他心里面掰扯了一下,还算是将这点子亲戚关系给绕了起来。锦乡侯的长女嫁给英国公为国公夫人,锦乡侯的亲姐嫁给了苏阁老为继室。
他粗粗也了解过,如今都扯上来,拿手轻拍自己的脑门,上回拒了秦焕所提之事,也不知道今儿会不会叫他过不去这道坎。到硬着头皮跟着那门子往前走,待得进了里面边,就见着长生过来,见长生身着长衫,那长衫好似不合身一样,显得有点空。
他面若好女,到叫温庭开不敢多看,他平时也听过秦焕同这个伺候的小厮之间有诸多香艳之色,只他向来不喜那旱路之道,见了长生也是远远地避开,今儿见人过来相迎,到叫他心下微叹,好个模样的人,那脸白得都似里头都不见血色了般,更不敢多瞧两眼,赶紧地摘过视线。
却得了长生一个笑意,白生生的脸蛋儿笑得格外艳丽,微风掠过吹起他的宽袖,竟是有股子要随而风而去的姿态,“温少爷,我们焕二爷令小的来请你过去。”
温庭开忙谢过,维持着两步的距离,跟在长生的身后朝前走。
长生走在前面,步子走得极为和缓,长衫被风吹起,更显得他几分纤弱。
温庭开隐隐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不由得又慢了一个步子,不想靠得太近,却见那长生倏地止了步子,回头看他。那一眼,叫温庭开心惊动魄一样,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长生掩了嘴笑,一派女样儿,还拿眼睃他几眼,“我看温少爷一表人材。”
“不敢当。”温庭开耳根子热了,低头不敢瞧他一眼,“不敢当。”
长生“哈哈”大笑起来,“您哪,也不必怕我,我晓得您没那个心思,放心哪。”
这一说,更叫温庭开不自在了。
长生见他这般,也知道没滋没味的,不再逗他了,不过一酸书生而已,“我们焕二爷呢,最近瞧上了个姑娘,可惜哪,那姑娘在外头还有个相好的表哥,到叫我们焕二爷惦记得不行呢。”
温庭开一听,他不是笨人,自然听得出长生的话外之音,“既是有相好的表哥,自小儿一块长大,那将来也会和和美美的。焕二爷什么样的人物,难道还缺个女人吗?”
长生失笑,“还是温少爷说得是,焕二爷还真不缺哟。”
温庭开心下却是不安的,生怕叫表妹顾妙儿在这里吃了亏,到了秦焕跟前,还未待他上前打招呼,就见那秦焕装模作样地手上拿着把折扇,把折扇往手心上一敲,笑着就道,“竟是温学兄,到叫我惊异,我那位顾家表妹竟也是你表妹?”
“秦学兄,”温庭开上前施礼,“竟未想过这般巧。”
秦焕“哈哈”大笑,拉着他就往里走,“你在这里先喝个茶,我待会就领你去拜见我祖母,你再把事儿同我祖母一说。”
“多谢秦学兄,”温庭开连忙谢过,就跟着秦焕坐下,“我到不知秦学兄竟出自英国公府,先前要是早知道秦学兄是国公府的人,早就寻秦学兄引见了。”
秦焕还亲自给他递了茶过去,“温学兄两耳不闻窗外事,这点到是不好。”
温庭开端过茶盏,浅抿了一口,觉着茶香扑鼻,满嘴里都是茶香味儿,入了喉咙进了肚子里,竟是从未喝过这般的茶,面上到未露什么,“也非是在下不闻那窗外事,只是在下家中羞涩,到不好……”
“哈哈……”秦焕爽朗笑道,“如今你同我们国公府有亲,将来在书院里恐怕也有要奉承你的人。”
温庭开作惶恐状,“在下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