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眼下觉得她亲爹还不如她呢……
这哪里算得是妇人之见呢?
高夫人暗暗叹气。
心道还真轮不到他们去操心钟念月能不能坐好皇后的位置,他们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挨皇后娘娘的挂落吃。
她抬起头,忙招手将高淑儿叫到了跟前来。
“我听闻这些日子,你与钟姑娘的关系多有修复,是真是假?”
高淑儿紧张地攥了攥帕子。
她也没成想到钟念月真有那样大的本事,竟然当真能做皇后……
高淑儿张了张嘴:“我、我也不知呢。”
她原先觉得钟念月该是个小心眼儿的人,暗暗记仇在心底,再用神鬼莫测的手段,轻易打压下旁人,拿到其想要的一切。
可后头又并非这般,钟念月不喜便是不喜,喜欢便是喜欢,从来不藏着心思,她……
高淑儿的思绪就此被打断。
还未走远的高大学士骤然回过头来道:“她怎么还净往前头跑?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定亲了。太子那里就不必等了,她老子都被弄到三皇子处,多年不得志了,何况她?她若是迟迟不定亲,底下岚儿几个又怎么定亲呢?再拖下去,外头人的恐怕还当我高家女有顽疾,嫁不出去,无人肯要呢!”
高夫人脸色变换,半晌,喉中只低低挤出来一句:“总归,总归也要先仔细选一选的,哪里是说有,这便有的呢?”
高大学士不喜妻女反驳。
当下脸色一沉。
高淑儿的思绪不由飞远了些。
父亲口中的岚儿,乃是妾室所生。
她不由得又羡慕起了钟念月。她父亲连个妾室也没有,自然更没有什么庶子庶女了。
那厢高大学士还待说些什么。
突然间,小厮一路疾奔而来,中途甚至还摔了一跤。小厮喉中痛呼一声,连瞧一眼摔伤也顾不上,他跑得更卖力了,等跨进门,直直就跪倒在了高大学士的跟前。
这般做派,不由叫高家人齐齐揪住了心。
总觉得怕是要出事了……
“老、老爷……外头、外头来了人……”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太子府、太子府的人!”
“可是要请我回去,接着给太子做老师的?”高大学士面上一喜。
小厮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将目光落在了高淑儿的身上。
他道:“太子要、要向姑娘提亲。就是咱们三、三姑娘。”
这一下。
高家上下齐齐都呆住了。
这厢钟念月在家中小憩了一觉起来,便有丫鬟来报,说是高家姑娘登门要来拜访她。
钟念月懒怠地打了个呵欠。
“她来作什么?”
香桃摇摇头:“谁晓得呢?好像还带了礼物来。”
“那便叫她进来罢。”钟念月道。
人可以不见。
礼物自然是要收的。
不多时,高淑儿进了门。
与先前嗫喏的模样相比,高淑儿今日可谓是容光焕发。她到了钟念月跟前,先是蹩脚地夸了一句:“钟姑娘今日这头发真好看。”
钟念月道:“方才睡乱了起来的。”
她直接了当地问:“我与高姑娘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好好地到我这里来了?”
“原先,原先不是说了要做朋友么?”高淑儿讪讪道。
她忙叫丫鬟将礼物摆在钟念月的跟前,满面笑容道:“原先是我蠢笨。如今才看清楚,姑娘本就非是庸脂俗粉之姿……”
“说重点。”钟念月打断道。
高淑儿飞快地道:“是不是钟姑娘帮我说了好话?否则哪有我今日的好处呢?”
钟念月不由歪头看她。
实话讲。
和朱幼怡比较起来,高淑儿从未她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