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班的老师对她还要纵容,当即就让人送着她往外走。
锦山侯听了满耳朵的之乎者也,头一回觉得自己整个人充盈了许多,想必明日再开口都能有文化不少。
他这样想着,便决心奖励自己半日的假。
于是锦山侯屁股一挪,从凳子上起来,连忙追了过去:“念念!”
他这样喊。
那日他听陛下就是这样喊的。
“念念!念……”锦山侯体胖,跑出去没多远便喘了起来。
钟念月这才驻足,转过身来。
锦山侯定睛,这才更近地看清了钟念月今日的打扮。她穿着胭脂色的齐胸裙,裙摆撒开好似一朵儿似的,连眉眼都被映得红了几分。
“何事?”钟念月问他。
锦山侯都想好了,如今见了钟念月,便更是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我带念念去见几个我的朋友。”
她生得这样好看,又这样温柔,这样好,他们也一定都会喜欢的。
锦山侯在心底恶狠狠道。
既然与秦诵他们玩不到一处去,那我便带念念和我的朋友认识好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我要回马车里去了。”
锦山侯忙道:“我叫他们来马车前见你。”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
书容也是听过锦山侯大名的,那日入宫跟着的是香桃,因而书容并不知晓这锦山侯乃是陛下特地分给钟念月玩的。
书容皱眉道:“与锦山侯在一处玩的,只怕……”只怕也是一帮纨绔,姑娘着实没什么可见的。
但书容知道自己做不了姑娘的主,因而话只说了一半便住嘴了。
钟念月没出声。
这两日大雪下得更加厉害了,她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一受凉便觉得困倦非常。
钟念月揣着手炉,径直往前行去。
等他们上了马车,锦山侯也带着人来了。
锦山侯中气十足地道:“她比我还要厉害,你们见了她,便该要……”
有人问:“便该要拜他做老大,是不是?”
又有人问:“他如何厉害了?”
“她不怕皇叔父。”
只这六个字,便立时换来了“哇”声一片。
钟家的车夫无奈地看向锦山侯。
车夫也不知锦山侯是陪着钟念月玩的角色,还一心忌惮着这位的身份来头,于是只有苦着脸道:“侯爷,咱们该要回府去了……”
锦山侯便趴在车门边敲窗户:“念念,念念,念念。”
这小胖子执着得很。
跟知了似的,滋儿哇滋儿哇没停。
钟念月卷起了帘子,探出头。
又换来“哇”声一片。
却见对面足有四五六个小孩儿,都同锦山侯差不离的年纪,个个身着锦衣华服,只是这个头发散乱,那个袖口脏污,还有的连脸都是黑的。只是望着钟念月的目光,个个都透亮。
他们道:“哇!是个女孩儿!”
锦山侯听了,头一个不服,道:“女孩儿家怎么了?她比我还厉害!那便是比你们更厉害!”
几个小孩儿跟着点了点头。
似是服了气。
锦山侯这才满意了,便挺着圆圆的肚皮,指着他们同钟念月道:“你瞧,这个是凌家的小儿子凌若青,这个是高家行七的儿子,这个是缮国公的庶子……”
钟家的车夫听得嘴巴都张了老大,像是要撑不住跌地上了。
就这么些个如同泥堆里滚过的,却都是王公大臣之后?
钟念月闻声歪了歪头。
倒并没有在意他们各自是什么来头……只是接连听了几个名字后,她发觉到,嗬,若说她是穿进来的这本甜宠古言里的头号炮灰女配,是女主感情路上的最大敌手。
那么跟前这一帮小纨绔,便是将来排着队,要被女主和太子一块儿给打脸的对象。
倒也真是绝了。
怎么个个都是锦山侯认识的?
这便是反派扎了堆儿?
钟念月正要和原着的剧情反着来呢,偏不如太子的意。她微微一笑:“改日一起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