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谭博文说的,以前什么苦日子没过过?一家人又能吃用多少?有这些钱财还不如干点有价值的事情。
众位都赞同地点头。
胡大海带着一个青年过来,得意地介绍给云端:“这是我早几年收的弟子耿传宗,我的手艺他至少学了五成吧,努努力,我看以后有希望青出于蓝。”
云端打量耿传宗一番,笑着点点头:“恭喜恭喜,后继有人了。”
被云端夸赞,胡大海哈哈大笑起来。
耿传宗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不说长相,只说那双眼睛,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难怪心眼儿活的胡大海能看上他。
胡大海带着弟子去跟其他人打招呼,梅娘在她身边坐下:“耿传宗是个厉害人,他是纺织厂的工人,以前走内部弄了不少瑕疵布弄到耗子巷卖,一来二去的认识了老胡,老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就一直带着,七五年的时候收他当弟子。”
云端淡淡一笑,跟梅娘小声说:“我看他那弟子不像是什么老实人,你们和他走得近,看着点,小心胡大海别被坑了。”
“乐山也是这样说。”
胡大海年纪也不小了,带着一帮老兄弟混出头来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统管黑市的一方人物,现在不是当年了,别高看自己,也别低看年轻人。
这场聚会之后,杭州这块地界的人,搞文物古董这个圈子的人,都认下了云端,云教授住晴好园这个事儿也传出去了。
云端在杭州待了半个月,陆续有人带着字画上门,找她指点,她日子过的一点都不无聊。
梁辰也带着妹妹整天到处跑,半个月的功夫,梁辰不仅自己学会了游泳,还把锦锦教会了。
有一天下午,云端睡了午觉起来,没看到女儿,听到动静走出去,看到梁辰带着妹妹在湖边扑腾,吓得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以为孩子溺水了。
不用说,拿着一截儿折下来的柳枝赶两兄妹回去洗澡,洗完澡出来,都在湖景居门口罚站一个小时,让他们长长记性。没有大人在还敢去湖里扑腾,没揍孩子都是她气性儿好。
半个月后,浩渺居那边也修好了,云端再次登上楼,望着外面宽阔的湖景,心里舒坦了。
第二天带着孩子去永平县,孟叔叔和丁阿姨看到他们高兴得不行,特别是丁阿姨,可喜欢锦锦这个小可爱了。
锦锦一叫奶奶,丁阿姨直呼小心肝儿,真是什么都舍得给她买。
好几年不见,孟叔叔和丁阿姨又老了不少,可能是工作太忙太累,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头发,云端一看就心酸。
以前给送了不少吃的用的,他们都在用,但是养肾酒喝的不多。
“咱们医院的赵副院长你记不记得,比我年纪还大点儿,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他这个人好酒,但是为了养病不能喝酒,有次来家里喝了一次养肾酒就心心念念。后来发现,其他酒他不能喝,养肾酒却能每天喝一点点,喝了之后身体还好了些,你送来的酒就分给他了。”
云端生气:“人家都知道是好东西,你们不知道,还分给别人,怎么这么大方呢?”
丁梅劝道:“你别生气,我们两个身体其实还好,老赵却是过了今天没明天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们也是不舍。我们每年给你寄的火腿,都是他们家送来的。”
云端无奈:“你们该早点跟我说,我多给你们寄一点。”
“千里迢迢的,酒水又重,寄来寄去的多不方便。”
云端不听这些:“等我过两天回凤凰县,给你们寄十斤二十年份的过来,你们别给别人,留着自己喝。”
两人乐呵呵地笑:“听你的。”
云端过来了,一年到头难得休息的两人请了几天假,陪着孩子玩儿。
有孟叔叔和丁阿姨带着女儿,云端抽空去了趟回收站。
“你找谁?”
“我找严君,他在吗?”
“严老头儿啊?不在了,他去上海了。”
“以后回来吗?”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他的家就在上海。”
“哦,这样啊,谢谢了。”
“不客气。”
严君那个老头是个能屈能伸的,脑子还灵活,回上海之后,想必日子不会过得差。
孟叔叔和丁阿姨工作繁忙,休息了几天之后要开始上班了,云端也准备回凤凰县了。
走之前,云端跟他们说:“等你们退休之后,去北京跟我们一起住吧。家里买了四合院,还有东西跨院,你们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宽敞的很。”
“我前些日子在杭州也买了园子,你们想去杭州养老也行,或者去凤凰县,我在凤凰县有不少宅子,随便你们选。”
“虽然我之前没有跟你们明说过,但是我心里面,其实一直有计划给你们养老,你们可别拒绝我。”
云端这番话,让孟华和丁梅愣住了。
丁梅摇摇头:“这怎么可以,梁家父母都在,我们去像什么样儿。”
梁辰连忙说:“我爷爷奶奶他们肯定没意见,只会盼着你们去。”
锦锦仰头抱着她的大腿:“奶奶,回家。”
丁梅一把抱起锦锦,扭头看丈夫。
孟华又是心酸又是感慨:“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退休还早,过几年再看。”
云端不听他的话:“咱们就说好了,不准反悔,等你退休的时候,我和梁怀瑾来接你们。”
丁梅不管口是心非的丈夫,双眼含着泪花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