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容易叫人想歪,可是卫策却没工夫往旁处琢磨,闻言便只是皱眉:“胡闹,我几时欺负过你?”
顿了顿方问:“究竟你回去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事?”
叶连翘本就很想拽着他诉苦,当下便无半点隐瞒,由头到尾详详细细地与他说了一回,从叶冬葵的伤,讲到秦氏私自截信,连早上自己同秦氏讲的那两句话都告诉了他,末了道:“你细想,家里那般情形,我往后又还回去做什么?没的给自己添堵吗?我爹呢,原本就是个甩手掌柜,遇上事,他明晓得不好,却仍旧拂袖不想理,他这种态度,便明摆着一颗心早就偏去了秦姨那边,我光是想想便觉生气,还回去做什么?”
卫策听得脸黑了半边,却又不好多说叶谦和秦氏什么,许久方道:“你不想回便不回,倒省了来回奔波的力气了。逢年过节礼数尽到,也便罢了。”
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摸了摸她头发。
叶连翘顺着他的动作,抱住他半边胳膊,蹭进他怀里。
这个人,或许脾气不够好,性格也并不十分细致,更非大富大贵。但……却是个很能让她心里觉得踏实的倚靠。
说起来,也幸亏他们已经成了亲,叶家的那些事,虽然让她心烦,却并未将她牵扯在内,这就很不错了。
两人在屋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卫策想起她先前提起的事,伸手碰碰她脸颊:“适才你说,有事想要我帮忙,那是什么?”
“哦对了,这倒是个正经事。”
叶连翘忙坐起身,正色道:“我哥和嫂子,预备来府城里谋生了。”
“冬葵要来?”
卫策显得有些意外:“怎么,他打算来府城里继续他那木工行当?”
他那语气仿佛有些迟疑,叶连翘晓得他意思,点头道:“若他是单枪匹马的来,我也会劝他再多想想,毕竟,府城虽然机会多,讨生活却也并不那么容易。不过听我嫂子说,他们是准备和一起干活儿的匠人们同来,往后仍要在一处找事做,我想,这样他们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风险能小上许多,便也没拦着。”
“唔。”
卫策听了这话,也便点了头:“如此倒还罢了,我就怕他是独个儿前来,他那营生咱俩都不懂,也帮不上甚么忙,到时候万一遇上困难,你我未必能帮着出主意——这么说,你让我帮忙,便是想叫我在城中帮着打听打听,府城木匠们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