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日所为洪知州并非不知,但只哪个大家公子没几分纨绔习气?又有夫人护着,见他好歹还知晓分寸没敢大闹——至少没闹出过人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谁知道,他这回居然把手伸到时家去了,居然调戏起了时家的小姐,这还了得!
洪知州怒气冲冲回到后宅,四下里没见洪禧,便阴着脸朝夫人道:“那不肖子呢?又出去鬼混去了?”
“哎呦老爷,您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没头没脑这么大火气呢!”洪夫人吓了一跳忙起身扶着丈夫坐下。
洪知州甩开她的手自己气呼呼坐下,冷着脸道:“叫人去把这个不肖子给我找回来!我有话要问他!哼,你问我怎么了?还是问问你的好儿子在外头做了什么好事吧!”
洪夫人不高兴了,撇嘴道:“禧儿还年轻,年轻贪玩这不是很正常嘛,哪家的公子不都这样?偏咱们家就不行了!等过几年他成了家、懂事了,自然就会好了!”
洪知州一听她提起婚事更触动怒意,一拍茶几道:“那混账东西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我不知道,不就是怕娶了亲有人管着她吗?你赶紧挑个好人家,不,要挑个性情泼辣、手段厉害些的姑娘,赶紧迎进门,这不肖子再不有个人管管真要反了天了!你既不管,让儿媳妇管也是一样!”
这是把她贬得连未来儿媳妇都不如了?洪夫人顿时气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么狠心,竟要给儿子娶个泼妇回来!我儿被一个女人家吃住了,出去还有什么颜面、这辈子都别想出息了!”
“还出息呢!”洪知州不屑嗤笑,“别给我惹祸就是我洪家祖宗保佑了!”
洪夫人顿时梗住,叹道:“老爷一回来就发脾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也得说了让我听个清楚明白吧!”
洪知州气呼呼道:“那混蛋昨天做什么去了你知道吗?他吃了豹子胆了,竟然调戏时家的小姐!我今年下半年才刚刚调来这儿,脚跟还没站稳呢,怎能跟当地大家闹僵了关系?时家可是地方上纳税大户,他家三老爷也是朝廷官员,那时家大奶奶的胞兄又是解元,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是进士状元也说不定!连我见了时家的老爷、当家大少爷都客客气气的,他倒好,竟敢调戏人家未出阁的小姐!这不是给我做祸吗!时家三老爷的信贴今儿一早就送到了!”
“原来是这事儿啊!”谁知洪夫人听完后眉头都不动一下,轻描淡写的笑道:“我当什么事老爷这么生气呢!这事儿啊禧儿已经告诉我了!”
“你说什么?”洪知州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已经知道了?”说着大怒,“你既知道为何不早跟我说!”他气愤难当,忍不住又不肖子、混账东西的乱骂起来。
这回心里除了愤怒还有点发酸,这个混蛋儿子,告诉他娘居然不告诉他!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当爹的?别忘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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