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十七年,出航八年的大魏舰队抵达了京城码头。
比起刚出航时的五艘大舰,回来时,大魏舰队竟多了三条大船,一条大船上满载了这八年游列各海国的各种稀罕东西,另两艘船,则载来了其他国的客人,包括一些国家的王孙贵族。
泰昌帝携群臣,迎接了南平王的归来。
时隔八年,南平王瞧着比八年前更瘦了,人也晒黑了,估计是航行路上并不十分舒坦,但他眼中的精光却没有消失,整个人也神采奕奕的,气质却更为内敛。
泰昌帝迎上前去,南平王上前两步屈膝跪下,沉声道:“皇兄,臣弟幸不辱命。”
“好,好!”泰昌帝伸手扶他起身,仔细打量了他后方才道:“一路辛苦了。”
常润之朝他们望去,目光下意识地搜索着常鸥。
只一会儿她便瞧见了常鸥,正与一个异族女子聊着什么,身旁还站着个三四岁的萌娃娃,打眼一瞧便知是混血儿。
常润之一惊,已是大姑娘的陶陶也瞧见了她四舅舅,顿时道:“娘,那是四舅舅!”
常润之讷讷应了声,陶陶纳闷儿道:“他在和谁说话?”
常鸥无意间一扫,正好撞到了自家姐姐的视线。
他忙咧嘴一笑,俯身抱起那娃娃,又搂了搂身旁那异族女子的肩,那意思十分明显。
陶陶倒吸一口气:“娘,四舅舅在海外成亲了!”
“是、是啊……”常润之点点头,没想到常鸥还真的找了个外国媳妇儿……
哎呀,他那孩子长得可真精致。
常润之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了那娃娃亲昵。
泰昌帝和南平王的寒暄暂告一段落,皇后四下未瞧见南平王妃的人影,不禁疑惑地看向南平王。
南平王平静地道:“泰昌十四年,她病逝了,葬在了伊索瓦的家乡庄园。”
南平王回头看去,道:“伊索瓦现在是常鸥的妻子。”
皇后唏嘘道:“南平王节哀。”
“皇嫂不用忧心,这是我与她都想过的事,并非不能接受。”南平王很是坦然,看向泰昌帝:“随臣弟来的,还有些海外结识的朋友,他们都想来大魏看看如此文明之国的模样,所以随臣弟一道来了,皇兄还是尽快让臣下成立一个接待外来客人的部门,好好招待他们。臣弟觉得,与外海之贸易,可以展开。”
泰昌帝点点头,随后便安排人招待客人,自己则召了南平王入宫相谈。
勤政殿内,泰昌帝坐于上首,荣郡王与南平王分坐在下方左右,已封王的三皇子刘景隆则站在泰昌帝身侧。
南平王平缓地道:“我们航行,一直沿着陆地边缘,不敢离陆地边缘过远,见识过不少其他民族风情。臣弟不得不说,皇兄安排此次出航,着实意义不凡。就臣弟看来,若是我们大魏仍旧只关注大魏境内诸事,怕是不久之后,旁国便会以海兵进犯。臣弟此行,多少起了些扬威之用,倒让那等有野心的外国,有所忌惮。”
泰昌帝面色凝重:“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