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皇帝即位后,承国公却又一味地只知道争权夺利,结党营私,于朝政上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和中原王如出一辙,还不如申元国正正经经地提过几项利国利民的政策,也认真踏实地做了好些事。
如果不是考虑要平衡各方势力,以公西月的脾气性情,是不会用中原王和承国公这样尸位素餐之人的。
要是可以由公西月做主,她最多给承国公一个平谥。可是,谥号的事,关乎朝廷颜面,怕是由不得她做主。
“你先拟几个谥号出来,我和内阁其他几人商议了再说。”
公西月没有说是拟平谥还是上谥,她打算先由着礼部尚书去折腾。
礼部尚书又应下了。但他并没有告退,似乎还有话说。
“大人,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
公西月是实在没有心思玩猜猜猜的游戏。
“侯爷,按礼说你是承国公的晚辈,你要去执晚辈礼。”
公西月把这一茬子事忘记了。
她的继母宋凤洁是承国公的庶女,她似乎也是承国公名义上的外孙女?
她回永宁伯府的次数有限,与宋凤洁打的交道更少,平时多是魏文英带着两个孩子到护国侯府来,因此她忘记了她和承国公还有这一层关系。
公西月正在想要找个什么托词拒了这件事,一旁旁听的司屹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点冷。
“大人,我看你这个礼部尚书做得不甚合格,这么简单的礼法都弄错。
安平的母亲是永宁伯的原配柳氏,继室在原配面前是要执妾礼的,你让一个原配所生的子女称呼妾的父亲为外公,这是何道理?
再说,安平早就嫁给了我,出嫁从夫,她也不用守娘家的规矩。”
礼部尚书额上出了点汗,“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永宁伯的继室是先皇下的圣旨赐的婚,与一般的继室自然不同。”
既然从礼法上来说,自己不需要认宋凤洁为母,那事情就好办了。
公西月肃了肃神色,“大人,当年圣旨赐婚不假,可也不能否认宋凤洁不是继室吧,看在圣旨的份上,永宁伯府没让宋凤洁在我母亲面前执妾礼,但也不能强迫我认宋凤洁为母亲吧?”
既然有礼法支撑,这一点一定要坚持住,免得以后自己要多认一个外家。
司屹瞬间明白了公西月的想法,一唱一合道:“正是这个礼,大人,礼法不能乱。”
见护国侯直呼宋凤洁的名字,礼部尚书只能妥协。
如果有人问起这事,他就将护国侯和司大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回他们。反正也没说错,从礼法上说确实是这样。
假若公西月是妾生的孩子,那她就有两个外家,一个是柳家、一个是承国公府。
礼部尚书还想说什么,却见司屹沿着茶杯从右到左的方向倒了一杯茶。
沿着茶杯顺时回旋,在茶道礼仪之中是一种婉转的送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