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童奇怪地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道:“姑娘身上之毒早已尽消,不必忧心。”顿了一顿,满怀希冀地看着莫熙道:“老夫方才提议,姑娘可允?”薛童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怎么偏偏这一个两个都答应得这么不痛快。
“既然毒已经解了,我已在此打扰多日,自当告辞。薛神医何不随我同去金陵,从长计议。”这两句话她却是分别对唐欢和薛童说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先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不想薛童却急得眉毛颤得更快了,“此事万万不可,打通二脉之过程异常凶险,需以此处七宝和田玉床为辅方可保姑娘平安。且过程十分痛苦,姑娘本为至阴体质,在完全打通二脉之前便会渐感燥热,需借玉床之沁凉方可缓解一二。”
唐欢在一旁听到此处,原本看着莫熙的目光却移到别处,脸上神色莫辨。
“木姑娘有所不知,薛神医所言非虚。昔日四少为腿疾所苦,薛神医为其重续筋脉之时亦是借此玉床之功。”唐德边说边去瞧唐欢神色,见他目光虚浮,不禁心下暗笑。
听到此处,莫熙反倒信了几分,唐欢腿疾非寻常手段可愈,再加上和田玉床需一整块玉料花费数年之功方可雕刻而成。如要给她下套,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却不知打通仁、督二脉要花费多长时日?”这对莫熙的诱惑实在太大,她不禁问道。
“视各人体质而定,然老夫也只在何群一人身上施为过,实无法断言。”他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少则一月,多则三月。”
莫熙暗自寻思如果时间不能确定反而比较可信。
“姑娘谨记,在此期间切不可强行运气,否则轻则瘫痪重则身亡。”薛童慎而重之道。
“那可有些难办了,事出仓促,唐门内部尚未肃清。姑娘又是四少的朋友,如暂失武功,则危矣。唐门与越剑门一役,折损高手无数,如分散守卫四少和姑娘二处,恐不妥当。况且玉床重逾千斤,搬动不易。”唐德忽然插言,又苦思片刻,道:“姑娘可否暂时委屈一些时日,与四少同居清辉阁?一则玉床在此,二则可保姑娘安全无虞。”
莫熙微微一笑,道:“也可。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唐欢显是未料莫熙竟一口答应,刹时向她看去。
只见她言笑晏晏,又道:“不知四少可否借璧琉珠给我赏玩几日。待告辞之时即刻归还。”这几日她整日在唐门闲逛也听了不少八卦,自然知道为免惹出祸端,唐昀所得的假珠已经毁去。
唐德面露难色,不料唐欢却一口答应。
如此莫熙方才稍稍安下心来,无论如何,一旦其中有诈,她有唐门四宝之一在手,亦可应变一二。且她武功若失,有如此避百毒的宝贝防身才得一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