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之时,我已将治鼠疫方分发给城中药铺,各个药铺于明早便会开始施药,你们今夜通知城中百姓即可。”
府衙众人无不感激,就差下跪磕头了。
凤越则抬手止住众人的感恩之词,“我与师弟奉师傅之命,要往西寻紫竹真人,刻不容缓,今夜便要出发,鼠疫后事你们前往玄凤门紫霄峰找白长老即可。”
府衙众人根本不知道,九州哪有‘紫竹真人’这号人物?只记住了两位小仙师要往西去。
而凤越则交代完,便领着陶季安离开了府衙。
陶季安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都是面饼、肉干之类的干粮,被凤越则抱上马背,马是府衙赠的。
夜里在城中飞驰,陶季安嗅到一点臭臭的味道,寻味望去,江都城望火塔下白烟缥缈,一块铁锅般大小的白石被旺火焚烧。
陶季安发散思维,由这一幕想到了曾经读过的《西山经》,喃喃自语,“西南三百八十里,有白石焉,其名曰礜,可以毒鼠。”
凤越则听见后垂眸看了怀中人头顶一眼,“你竟读过书。”
陶季安侧着脑袋抬头,拿眼白看人,“我本科毕业的好不好,只是我这学历在你们这儿不被承认罢了。”
其实是因为他开饭店,为了保持饭店干净卫生,自然对于防鼠防蟑螂等有所研究,也就读到过《西山经》里灭鼠的信息。
只是他一时没将鼠疫和《西山经》联想到一起,他一直以为《山海经》里记录的是民间传说,直到亲眼见凤越则所为,他才将之与现实挂钩。
“那你是怎么会治鼠疫的?”
凤越则只给了个提示,“我在寒潭洞待了十二年,你来之前,我都在第三层。”
陶季安佩服,“那你岂不是行走的百科全书!”
策马出城之后,凤越则才拐道向北。
治鼠疫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俞元光肯定已经发现他俩失踪了,定已派人下山寻他们踪迹了。
凤越则不敢停下休息,只是扯缰绳,使马儿速度慢下来,环着陶季安,额头抵着陶季安的肩头,闭眼歇息。
陶季安也松松握着缰绳,放松身体,让凤越则靠着他睡觉。
两人一马,在夜里慢慢悠悠地一路向北,寒风露宿,幸好两人互相依偎取暖,黑夜才不那么难熬。
***
马儿缓步走了两个时辰,便不再抬蹄儿了。
陶季安轻轻挥动缰绳,想叫马儿动起来,马儿却直接前蹄跪地,将凤越则弄醒了。
凤越则翻身下马,活动了下筋骨。
陶季安缩了缩肩膀,好冷,他小声不安地问:“凤越则,怎么办呀?好黑……”
凤越则不耐训斥,“娇气。”
虽嘴上这样嫌弃,但还是在活动完身子后第一时间去将陶季安抱下马背。
他掏出白日准备的火折子,吹起火苗叫陶季安拿着,背着人在路边寻了个枯枝当火把。
周围亮起,二人才知道,这马儿为了寻找食物,竟然将他们带到了别人家的田地里。
赶忙将马儿从田地里拉出来,寻了田边不知名的果树绑着,马儿也不挑,就地啃青草。
凤越则背着人敲了一间农家小院儿,凤越则使了一粒碎银,成功被收留。
等坐在主人家给腾出来的屋子里,屋里只有彼此二人,陶季安去抢凤越则手中的钱袋子,“哪来的?府衙的人给你时,我见你推拒了啊。”
凤越则翻身躺床上,两手交叉枕着脑袋,“焚礜石的时候,江都城的玉商要了一块在府中焚烧。”
陶季安抿嘴笑,发财了。
笑完他去看凤越则,见人面上俱是疲惫,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累赘,得懂点事做点什么吧。
陶季安挪了挪屁股,拍了拍凤越则的手臂,指挥道:“翻过去,我给你捶捶背。”
凤越则睁眼看他,并没有动作。
陶季安莫名觉得他总能看懂凤越则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坚持道:“我正午一直睡到晚饭时分,现在,睡不着……明日我若困了,在马上睡便是,你要不要我给你捶背嘛……”
凤越则明白,这小炉鼎在讨好自己。
他其实并没有将小炉鼎也加入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之中,只是他母亲身死道消的时候他才六岁,那时候他以为舅舅是他唯一的亲人,是唯一待他好的人,谁能想到,短短两年,俞元光就将八岁的他关进了寒潭洞。
朱雀生凤凰,葬于寒潭洞。
最初那几年,俞元光隔三差五的要他的血,不记得要了几年,俞元光始终无法练成神功增进修为,所以在他年满十八之后,送了陶季安进来。
可笑,没有觉醒凤凰神识,他的血与普通人无异。
只是寒潭洞十二年,他真的太孤独了……
陶季安见凤越则翻身背对自己了,喜滋滋将钱袋揣自己怀里,一屁股坐上凤越则的腰,开始敲敲打打,捏捏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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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洞里的戏份不得不删,虽然很可惜,但是也没办法。
疯狂掉收,我也愁,没事没事,头铁就是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