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乖乖地蹲在他的面前,指着自己的发髻一处,“戴这里,正好这地方空着呢。不过,您不是逃命么,哪里有银子买这些?那錠金子可还够花?”
“金子被刘胜扔出去脱身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爹赚的。对了,看到之前赶的那头猪没有,也一样是赚的。”
“真的假的?”元瑾汐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知道您厉害,但你也不能这么吹牛吧,逃命还能赚银子?”
“那可不。”元晋安一脸得意。
同一时间,刘胜也正在向齐宣汇报这一路的事情,讲到他们一路不但没怎么吃苦,还挣了钱时,齐宣也有点愣住。
怪不得元瑾汐虽然是婢女,但却极有胆识,感情是虎父无犬女。
“要不是元先生坚持留一头猪给元瑾汐带来,我们可能赚的还要多。喏,这是元先生分给我的十两银子。我本是不要的,他偏要我拿着,说是留个纪念。”
众人听了,也不由啧啧称奇,逃命路上还能赚银子,这不说是奇闻,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们都能赚银子,那你们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严陵开口问道。
“嗐,别提了,这事儿别说你们纳闷,我也纳闷。”
刘胜正欲开讲,外面传来下人的通禀,“王爷,元晋安和元瑾汐在外面求见。”
齐宣点点头,“叫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元晋安和元瑾汐走了进来,这一走进来,屋里之人除了刘胜见怪不怪之外,其他人都瞪大眼睛。
刚刚回来之时,元晋安明明是一副胡子拉茬的山野屠夫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道士?
而且身姿挺拔,面容矍铄,玉簪温润通透,让整个人都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草民元晋安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说完长揖到地。元瑾汐也在旁边行了福身礼,眼睛笑得弯弯的。
齐宣看着元晋安也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因为最早听到夏雪鸢说元瑾汐的父亲是屠夫,他也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就应该是那种胡子拉茬的模样,没想到一会儿功夫不见,竟然完全变了个样子。
怪不得元瑾汐喊他屠夫先生,别的不说,光这个扮相,确实够得上一个教书先生的身份了。
“元先生不必多礼。”
“谢王爷。”元晋安直起身子,看到众人的表情仍然惊讶,便笑道:“祖上因为一旨敕令,三代内不得科举,因此没有功名,穿不得长衫。在下又不喜短褂,就去道观挂了个名,混了身道袍,这样教书时,也能唬人一些。”
严陵这是奇道:“先生还能教书?”
“我爹可是怀安县有名的教书先生,还曾经教出过一位举人呢。”元瑾汐插口道,每次提起父亲,她都是满满的自豪感。
“那屠夫?”齐宣也起了好奇心,元晋安这个身份倒是能解释得出元瑾汐的知书知礼,但屠夫又是怎么回事?之前刘胜可是说他们一路上都是靠屠户身份过来的。
“屠夫只是副业,教书只能勉强糊口,为了给闺女攒嫁妆,就只好干点别的。”
在场众人不由啧啧称奇,读书人能当教书先生不奇怪,但同时还能当屠夫,就奇怪了。
也难怪元瑾汐既是婢女,又能有不输京城贵女的气度。
齐宣心里想的却是更多。当年小镇纸只九岁,但谈吐不俗,可又说她爹会杀猪。当时他还纳闷,一个屠户,竟然能请西席教自己的女儿,实在难得。
没想到,却是亲自上阵,自己教的。
“既然先生也来了,刘胜,你继续说吧。”
“是。”刘胜抱了下拳,又开口道:“夏兴昌也算是下了血本,给我们发了一个海捕文书,硬说我们与半年前的黄金失窃案有关,证据就是元姑娘给我的那锭金子。”
“我虽然有王爷的令牌,但也不敢公开身份,怕真被他们抓到了,上报到京城来会给王爷添麻烦。”
黄金失窃?元瑾汐眼睛里透出疑惑,她那金子是从夏雪鸢车厢里摸走的,难道是夏雪鸢跑去报案了?
这时刘胜将身体转向元瑾汐,“元姑娘,在下是不相信你会偷金子的,但这一路行来,我在不少地方都看到了黄金失窃的告示,上面画的金锭底部的印戳,与姑娘给的,并无二致。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金锭的来源。”
这时齐宣也看向她,“没关系,你放心说就是。”声音温柔又有似带着安慰,似乎生怕她被刘胜的语气吓到。
元晋安心中一动,暗暗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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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晋安(挠了挠下巴):这颖王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