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晨起的事,萧璨才又提起。
来前他已听了府中人的禀报,此刻便想问一问裴玉戈的想法,毕竟他没有亲眼瞧着那宫里送来的姑娘是什么神情。
“判若两人。”裴玉戈收回手,凝眉说了自己的判断,“她说了什么我想府内已有人同你详述清楚,可若让我来说,只觉得那乔姑娘不似当日宫宴上献舞的女子。要么她有双生姐妹,当日献舞与如今府中的不是同一人;要么…她察觉什么或得了消息,不得不选在今日闯出来拦我。”
“她入府尚不足一月,便是急于争宠也说不上求你给一条活路这种话。不过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说不准是惯会做戏的。”
裴玉戈歪头瞧他,或许是身上不舒坦,难得没有拘着君子仪态,身子往旁边软软一靠,一双美目微垂,偏又因神情严肃而显出平日不曾有过的慵懒之态。这般姿态饶是已看惯了他容貌的萧璨一时愣住了。
“明珠?怎么了?”
萧璨回身垂眸,知裴玉戈并不以美貌自居,是而旁人因他容色失神时常无察觉,便笑着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在想玉哥究竟信还是不信她。”
这个问题裴玉戈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儿,而后抬眸答道:“我非纯善之人,可我宁愿相信她是话里有话,而非只是想在你面前争宠。”
“为何?”
“我瞧着那姑娘的年纪比你尚小一些,虽是宫里出来的,可我却不愿相信二八年华的年轻姑娘会心思那般深沉。并非尽信,只是不愿以恶揣度人心。”
萧璨听了这话,垂眸沉思了片刻后噗嗤笑出声道:“玉哥还说自己不是纯善之人,如此良善便比许多权臣要有良心得多了!”
裴玉戈无奈笑笑:“也不是这么个比法啊……”
“反正在我看来,玉哥足够心善了。你有杀伐决断的时候,但…还不够狠。”最后一个字,萧璨咬字极重,抬眸时一抹凌厉之色一闪而过,狄群始终低着头,未见他神情,可裴玉戈却看得真切。
裴玉戈面上似是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再接着萧璨的话说,只微微偏过头,目光移开了片刻才又转回到萧璨脸上。
“说起来,你这些年前前后后也应收了不少公卿权贵送的美人,成亲的这数月我倒是一个都未见到,似乎…连只言片语都不曾听人说过。”
萧璨满眼含笑问道:“玉哥这是吃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