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了她一瓶丹药。
眨眼间赵一粟就得了栾书渊两瓶丹药了,她却只是收进储物袋,看也不看,问栾书渊:“不知前辈平时在何处居留?若是我下次搞到了什么稀罕的奇珍,还可有个向您献宝的方向。”
栾书渊拿桃花眼瞥她:“小短命鬼,我便是告诉你,你能有命消受吗?”
赵一粟嘿嘿笑:“说不定呢?难道您就不好奇我这短命鬼的结局?”
栾书渊破天荒地思考了两秒,在她手背上点了个法印:“凭此印可寻我一回,但是——”他顿了一下:“寻我献宝可以,求我救命不行,你可别白费心机。”
赵一粟:“晚辈晓得。”
栾书渊抬脚便走,眨眼间从屋内消失,看他这划破虚空的法子,定是八品以上的修为了。
赵一粟转头,对上的是承德真人严峻的目光:“赵一粟,他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第421章 为你和江云尘操办婚事
赵一粟:“呃……”
她犹豫了一下,不是想要撒谎骗承德真人,而是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
半颗内丹的事不能说,要不然等江云尘给她修好了内丹,这种违背修仙界常识的情况她必须找更多的借口去解释。
可她这么一犹豫,落在承德真人的眼里就算是默认了。
承德真人后面的话几乎是有些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怪我,都怪我那日在眠仙楼没有察觉你们外出,是我这个当掌门的没有护好你们……”
两眼竟泛起了泪花。
赵一粟对搓着两手,有点内疚又有点尴尬:“掌门您别这么伤心,其实是栾前辈看错了,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八品掌门活了上万岁了,怎么还这么感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承德真人哪听得进去?栾书渊是什么造诣,岂能看错?
“你莫要说这些话来安慰我,哎,师祖万年来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可惜了,可惜呐……”承德真人眨眨湿润的眼眶:“赵一粟,快,你现在就跟我回眠仙楼,把你那画符的技术记下来。”
赵一粟刚涌上来的感动一秒退回去了:“呵,原来您是可惜我这个画符的手艺。”
承德真人自顾自地说:“你画的三品符可让二品弟子使用,如此手艺不能失传,他日仙魔大战,这是能造福整个修仙界的大事。”
又说:“你还有什么遗愿尽管说,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我以伏羲山掌门的名义担保。”
赵一粟这聪明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起来一事,忙换上了一副悲壮的口吻,说:“掌门,我还记得当年玄丹府祸起,风萧阁有一弟子名叫周蔓芷,为大战而死,其尸骨被任景华师兄亲自收敛,葬在了老妪峰上。”
承德真人:“老妪峰是伏羲山风景最为秀美之处,你也想葬在那里?当然可以。”
赵一粟:“不是,弟子还记得当年任师兄求了玄铁为其重塑遗骨。弟子不才,自问画符手艺也算是能为伏羲山建功立业,故而也想求得玄铁,重塑尸身……”
承德真人:“伏羲山的玄铁并无多余,已经用完了。再说,周蔓芷是大战而死,遗骸全毁才需用玄铁重塑,你又怎么用得上?”
赵一粟痛心疾首继续表演:“掌门您有所不知,弟子这个隐疾到后期将会腐入骨骼,只怕死后也会尸骨不全,故而才有此一求。”
承德真人想了想,说:“天行大比的奖品中倒是有玄铁,你若真的有此一求,无论大比获胜者是谁,我都会想尽办法将玄铁买来。只是你需知道,塑骨容易守骨难,当年景华为了守住周蔓芷的遗骨……”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与她的牌位拜过堂。”
这事赵一粟确实不知道。
她只勉强记得,那个周蔓芷似乎对任景华有情义,后来慷慨赴死。听说任景华从前只把周蔓芷当做普通下属看待,自己与任景华也算生死之交,还从未听他提过有一位亡妻。
承德真人说:“周蔓芷在风萧阁任职多年,在景华手下出生入死,忠勇双全,临死时才向景华表明了心意。景华正是感佩她的忠勇,感佩这份情义,才提出用玄铁为她重塑遗骨,并遵从她的遗言打算将她葬在老妪峰上。可是周蔓芷背后也有家族牵扯,他们得知周蔓芷的遗骨是用玄铁塑成,便要求迎回其遗骨,入周家祖坟。”
赵一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利益拉扯,不免有些唏嘘:“利益纷争,算盘都打到亡者身上了……”
承德真人:“景华是气不过,才想了这个办法与周蔓芷的灵位拜堂,如此便能以她入任家为名,将她安葬老妪峰。周蔓芷的后事虽然办妥,但拜堂的事并未对外声张,故而你不知道。”
任景华是承德真人的嫡子,那已故的周蔓芷便成了其名义上的儿媳,以周家那利益必争的嘴脸,想必没少找伏羲山要好处。
任景华明知道如此,还是要跟周蔓芷的牌位拜堂,而不是随便找个其他人,说明他足够尊重周蔓芷,即便她已经亡故,他也尊重她的心意。
承德真人身为伏羲山掌门,能允许嫡子的婚事这样操办,也算是有大格局的了。
承德真人是在用这个事情点她,即便她能求来玄铁为自己重塑遗骨,那死后无人庇护,坟茔也难得安生。
承德真人:“这样吧,你与江云尘两情相悦,我便令人为你俩提前操办婚事。江云尘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便算我半个儿媳,死后与周蔓芷一样有人庇护,能得安宁。对,就这么办!”
他说完就走,眨眼从屋内消失了,用的自然也是划破虚空之术。
赵一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玄铁,绕来绕去变成了她和江云尘的婚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了,得在承德真人把事情闹大之前赶紧拦住他!!
众人瞧不见承德真人的离开,只瞧见赵一粟从后院飞出,飞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急头白脸。
她飞的方向是眠仙楼,所有人就都往眠仙楼跑,大街上那些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跑,于是奔跑的队伍越来越大,闹得半个城的人都涌向了眠仙楼。
——“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不知道啊,跟着大伙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