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

余麟古怪地看着余麒，怼他：“你跟我们可不是一个年龄群体，会不会有代沟呀？”

余麒气个半死：“傅恒只比我小一岁。”

余麟：“但是他心态年轻。”

余麒：“……我要去。”

余麟：“……那你出钱。”

余麒：“出就出。但是我只出你和小温的。”

余麟：“没问题！”

行程人数再一步扩大。

余麟提着补品去见王春花奶奶的时候，笑着告诉她自己国庆期间的安排，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王春花奶奶拿着棒针，脚下地毯上放着一团灰蓝色的粗毛线，她织着围巾，面容恬静：“你们年轻人的活动，自己去吧。”

余麟又说了一些逗趣的话，照例将灿烂的向日葵花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快离开的时候，他听到王春花奶奶问：“王沫那个小姑娘，带着她姐姐离开江城了吗？”

余麟愕然转头。

“我看到新闻了，隐隐有些猜测，”王春花奶奶直视他，眼神温和，“当年我去查过那个叫王颖的姑娘。”

余麟又掉转脚步坐到王春花奶奶旁边：“您知道？”

“儿子死了，我总得知道是为什么、为了何人？”王春花奶奶感慨，“那个时候走不出来，人也别扭，等知道那个王颖小姑娘的遭遇，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

“王沫那孩子，我没有怪过她，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余麟：“她要是知道您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春花奶奶说：“你可以告诉她，你们不是认识吗？”

余麟倒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给她竖起大拇指：“真的什么也瞒不过您。”

王春花奶奶便笑，悄悄说：“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做过军队里的侦察兵。”

余麟：“！！！”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空你就告诉她。”王春花奶奶继续低着头织围巾，“以往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她应该走出来，我也应该走出来了。”

余麟眼睛亮晶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王春花奶奶摇头：“需要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我报了个老年旅游团，准备去看看海。到时候给你带贝壳。”

这次离开的时候，余麟真的一身轻松。

他将王春花奶奶的话删删改改，发给了联系人【王沫学姐】。

很快，便收到王沫学姐的回复：

【谢谢她！】

【有机会的话，来理城，请你们喝茶。】

余麟问：“你们情况怎么样？”

【王沫学姐】：比我想象中的好。脱离了原来熟悉的环境，她变得平静许多。

【王沫学姐】：我在这边开了家“寻心咨询”店，有需要过来，给你打八折。

【又菜又多余】：喂喂喂！才八折！小气！

两人在同一片时空，同一片土地，都望着手机释然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