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道:“儁儿,你的人缘儿可不好,若不是我哥哥百步穿杨,你怕是早就被插成筛子眼儿,剁成肉泥了呐!”
桀儁脸色铁青,偏偏却因为脑袋充血,一片通红,道:“快放我下来。”
胡亥奇怪的眨眨眼睛,道:“咦?我为何放你下来?我们很熟么?我们是好朋友么?或者,你是我们大秦的人么?”
桀儁:“……”
桀儁语塞,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埋伏的虎贲军,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啊,是你们!这些虎贲军明显埋伏在周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偷袭的?”
胡亥道:“这些死士可不是我们买通的。”
桀儁道:“不是你们买通的,也是你们给西呕通风报信的,对不对?”
胡亥笑道:“儁儿你真聪明,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
他理直气壮的挺起小胸脯:“便算我们给西呕通风报信,说你没死,可他们若不想杀你,我们也无法英雄救美,对不对?说到底,不是我们的错,是西呕君容不下你,他的错!”
桀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放开我!”
胡亥道:“都说了,不是我们自己人,为何要放你下来?”
“你!”桀儁瞪眼,可他现在倒吊在树上,纯粹是干瞪眼。
胡亥道:“好了,各位将士埋伏了这么久,也都累了,原地歇息罢。”
“敬诺!”
胡亥对扶苏道:“哥哥,这面干净,坐这面。”
桀儁一看,他们并不放自己下来,甚至还点起了篝火,准备在这里安札营帐。
“放开我!放我下来!”桀儁大喊大叫:“我告诉你们!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我是不会归顺的,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胡亥道:“那你也别想下来了,死了这条心罢!”
桀儁道:“你无耻!”
胡亥道:“兵不厌诈。”
桀儁又道:“你无耻!”
胡亥又道:“兵不厌诈!”
“你无耻!”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扶苏:“……”
桀儁吊在树上,胡亥插着小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句话,竟然足足吵了一炷香的功夫。
“兵不……咳咳咳——”胡亥嗓子都干了,咳嗽起来。
扶苏走过来,递了羽觞耳杯来,道:“亥儿,别喊了,嗓子都哑了,喝口水润润喉咙。”
“唔——”胡亥就着扶苏的手,都不用自己拿杯子,喝了一口,感叹道:“甜滋滋的,是甜梨饮,好好喝哦——”
说着,还吧唧吧唧嘴巴,故意给桀儁看。
桀儁口干的厉害,嗓子沙哑,脑袋还充血,下意识吞咽了几下,但不甘示弱,别过头去,不看胡亥。
胡亥道:“儁儿你不愿归顺,没有关系的,是因着你还未领教我们的手段。”
“哈!”桀儁冷笑:“手段?就你那小手儿,我顽手段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娘胎里呢!跟我耍手段?”
胡亥笑道:“食色性也,我便从这里下手。”
说着,两只手掌来回搓着,一点点走向桀儁。
桀儁戒备起来,猛地想起屠雎给自己嘴对嘴吹气的感觉,腾地一下子脸红起来。
【想起屠雎的桀儁】
【脸红的桀儁】
【满脑子&@!#¥*&……的桀儁】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道:“儁儿,你满脑子都是甚么黄色废料呀?”
桀儁一时没听懂“黄色废料”是甚么,迷茫的看着胡亥。
胡亥道:“我是说,从‘食’入手,饿着你。”
桀儁:“……”
虎贲军搭建好帐篷,点上篝火,很快便准备造饭。
一股子香味飘散而来,那是饭香的味道。
咕噜——!!
桀儁的肚子打鼓,他本就是因着肚子饿,想要摘一些果子吃,所以才进入了西呕君的圈套。
这几日,桀儁孤身一人,因着心灰意冷,没甚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些果子,都是生冷的东西,如今突然闻到了饭香味,且是那种又熟又热的香气,肚子登时要造反一般乱叫,堪比打雷。
“啊呀——”胡亥拉长声音:“甚么声音?哥哥,是谁在放屁呀?”
“你!”桀儁气得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