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囚犯刻意绕过了那边,而是此时台阶上正躺着一个人,白色的眼睫合着,看着像是在睡觉。他的头发和皮肤也是白色的,如果不是那身灰色的囚服,几乎都要和雪融为一体了。
那悠闲、无害的样子,放在这样的场景下,难免有些格格不入,让人忍不住心生轻蔑。
罗伯特来这个监狱半年,头一次见到这张面孔,以为是新人,正想过去找找乐子,好好教教对方规矩。
这种事情几乎是被默许的,只要不弄出人命,狱警基本不会出面。
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同伴一把拉住。
“等等,你要干嘛?!不要命了?”
罗伯特:“?”
同伴表情惶恐地贴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这小子才从康复牢房出来没多久,你知道进那鬼地方的规矩……”
罗伯特不屑:“什么弱鸡居然被这种娘娘腔小鬼宰了?”
说着,就要拍开同伴的手。
同伴深吸一口气:“这个‘娘娘腔小鬼’进去前还和野兽打了一次。”
“野兽”。
在监狱里特指“克格勃野兽”,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伙不好惹。
罗伯特沉默了两秒,不屑地撇了撇嘴,盯着台阶上的人影,不甘心地嘀咕:“那算他运气好,野兽会教训他的。”
“说起来,野兽人呢?”
同伴看了一圈,都没见到克格勃野兽的身影,正奇怪着,发现一个狱警走到了台阶那边,对着台阶上的白毛小子说了几句什么,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离开前,那双淡得像是什么结晶体的眼睛,还往这边扫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浑身一僵。
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跟着狱警走远了。
“……”
操。
另一边,阿尔文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完全不在乎那些囚犯什么心情。他现在刚从康复牢房出来没几天,对他来说,外面的一切,包括阳光在内都在接受范围内。
而且比起迟早要死的人渣,他更想知道等会要见什么人。
按照之前的规律,不管是心理医生还是蝙蝠,都得下个月才能来。
他还得趁着这段时间,让人找个靠谱一点的律师,好转到阿卡姆,没那么多空闲和人虚与委蛇。
结果,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阿尔文发现这次要见自己的,居然真的是两个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