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要如此狼狈呢?
毌丘甸看着暴躁的文鸯,急忙安抚道:“阿鸯啊,我们躲避不是因为害怕诸葛诞,是为了尽快的完成目的。”
“你再忍耐,快了,进了司隶,就不必再躲藏了。”
听到毌丘甸的话,文鸯冷哼了一声,说道:“迟早要砍了诸葛老贼的头!”
刘路苦笑了起来,“阿鸯,我们只有一千人啊,你还想一路大张旗鼓的杀到洛阳城下不成?那诸葛诞再无能,麾下几万精锐总是真的吧,我们哪里打得过啊。”
文鸯没有多说什么。
刘路却摇着头,尽管他跟文鸯相处的很好,可他还是觉得,文鸯为人太鲁莽了,战争的胜利,怎么可能靠着个人的勇武就来决定呢?
你就是再能打,你的骑兵也不能像你这样以一敌十啊,到最后还不是要失败?
就阿鸯这个性格,怕是难以成为真正的统帅啊。
刘路为人也很莽,但是他的莽跟文鸯的还不同,他做事之前会想想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不会像文鸯这样不顾生死的乱来。
毌丘甸此刻的内心格外的沉重。
在得知司马昭带兵前往河北的时候,毌丘甸就跟父亲商谈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认为,当今朝中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群臣,皇帝,司马昭,三者互相牵制。
而对陛下不利的是,陛下手里并没有自己的亲兵,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冲突,只怕陛下会吃大亏。
毌丘俭当即决定,让儿子带着一千骑兵,前往洛阳。
他连理由都想好了,押解俘虏和斩获物品。
淮泗也发生了叛乱,毌丘俭抓住了不少的反贼头子,斩获了很多的东西,这些当然是要送到洛阳去献给皇帝的。
这是毌丘俭的明牌,他就是要派兵给皇帝,让皇帝身边有一支自己的骑兵。
他坚信无论是司马昭还是群臣,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对自己的人动手。
除非他们都做好了跟自己开战的准备。
当然,这件事还是有风险的,司马家向来不要脸,或许真的会下黑手,会害死自己派去的人,所以,毌丘俭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
他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来承担。
文鸯和刘路是自荐要前往的,毌丘俭本来是不同意的,架不住文鸯天天前来诉苦,而文鸯的父亲文钦在得知毌丘俭的决定之后,也是大手一挥,表示可以让儿子前往。
您的儿子可以为了国事而死,我的儿子就不可以吗?
这就有了如今的这一幕,足足一千人的精锐押送战俘和斩获前往洛阳。
毌丘甸倒是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外将派人来皇宫送斩获和俘虏,你司马昭敢对我下手??伱就不怕彻底失去各地外将的支持?
他要是这么干,往后外将还敢来庙堂吗?
自己父亲能忍耐吗?
这大概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毌丘俭父子俩都不要命,司马昭也不敢轻易动手。
而之所以要躲着诸葛诞,还是怕这个小人提前通知司马昭。
刘路忍不住感慨道:“不知这次是否能见到陛下,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先是司马师,随即是群臣,陛下命苦啊。”
毌丘甸严肃的说道:“陛下身怀天命,岂能说命苦呢?”
“是我失言失言。”
毌丘甸认真的说道:“到了洛阳,我会带着你们去拜见陛下的,群臣不敢拦着我们的,若是真敢拦,我们就闹事。”
“这庙堂里的群臣,我早就看穿了,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酒囊饭袋。”
“这些人能居于高位,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能力出众,是因为他们父祖的能力出众,他们根本不敢真的动手,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局势。”
毌丘甸过去在御史府内,对这些大臣很是熟悉。
文鸯对庙堂的事情不感兴趣,此刻脸上写满了无聊。
“阿鸯啊,你要收敛一下你的性格,到了洛阳,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急躁的时候你再急躁,其余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
“我知道了!”
他们就这么攀谈着,距离司隶也是越来越近。
当他们又行驶了几天后,终于换上了官道,继续前进,可只是前进了半日,就遇到了列阵以待的大军。
“止步!!”
远处传来将领的呵斥,毌丘甸看到远处的甲士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强弩,他们的数量很多,开始从两边包围自己,行动果断。
这让毌丘甸有些意外,听说中军的战斗力不是很高,今日看来,倒也没有传闻里的那么不堪。
就看到一个将领骑着骏马,快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