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抱怨了起来,这徒步走了一路,大家的年纪都不小了,这司马昭何以如此折腾自己呢?
当群臣如此走到了昭阳殿的时候,却看到辛敞站在昭阳殿门口,身边还有不少的甲士,他满脸的苦涩。
郑冲看着他,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失望。
看到群臣的下场,辛敞顿时知道,大势已去了。
司马昭的中军杀进了洛阳,群臣彻底失势,他想离开这里,一旁的甲士却拉住了他。
“陛下有令,请您驻守在这里,保护太后。”
“陛下的诏令?你没看到卫将军的人都来了吗?”
辛敞此刻只想骂人,这些甲士莫不是都疯了?
甲士却冷冷说道:“请您照办。”
辛敞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看向了群臣,“陛下有诏,群臣有过!!”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还是王祥反应最快,最先跪在了昭阳殿前,“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此刻群臣方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着昭阳殿的方向跪拜。
“臣有罪!!”
“请陛下责罚!!”
辛敞想起皇帝的吩咐,提醒道:“可向太后请罪!”
群臣改口,再次高呼道:“臣有罪!!请太后责罚!!”
昭阳殿内,郭太后脸色通红,她坐在上位,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群臣此刻真的在外头请罪。
当初曹髦给她说,一定会让群臣跪在昭阳殿门外向她请罪。
郭太后很开心,可她只是觉得曹髦是在哄自己。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办到了!
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大臣们,此刻却跪在殿门外请求自己来原谅他们。
要不是曹髦提醒过她,她是现在就想要出去,好好看看那些群臣的脸。
群臣就这么跪坐在了昭阳殿外。
毕竟上了年纪,又长途跋涉而来,群臣此刻都有些顶不住了。
就在他们等的着急之时,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群臣赶忙回头,却是看到了一辆战车,朝着他们的方向行驶而来。
可来人并非是夏侯献,因为那战车跟夏侯献的战车截然不同,而夏侯献的战车也不可能开进这皇城之中。
一个少年站在了战车上,他披着甲胄,手持长剑,神色坚毅。
这人正是曹髦。
曹髦此刻,威风凛凛,气势无二。
而在看到这甲胄的那一刻,高柔的脸色就变了,他的眼神顿时惊恐,他几乎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郑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目瞪口呆。
司马孚满脸的呆愣。
群臣从未见过皇帝披甲的模样,更不曾见过曹髦如此强势的模样。
他们此刻都有些愕然。
王经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王祥看着远道而来的皇帝,却沉默了下来,眼神里透露出了些复杂。
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啊。
战车一路从群臣之中行驶而过,群臣们不敢起身,曹髦就这么来到了群臣的前头。
他站在战车上,看着面前的群臣,群臣看到了他身边的将军,那人正是羊祜。
羊祜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非要披上武皇帝的甲胄。
可他既然想这么做,那羊祜也只能为他取来。
曹髦看着这与未来完全不同的场景,还是熟悉的战车,熟悉的甲胄,熟悉的长剑,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人敢对自己怒目而视了,群臣此刻都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曹髦一一打量着面前的大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群臣方才被曹髦震慑了一次,可现在却回过神来。
你在这里装什么威风呢?
你也不过是司马昭手里的刀而已。
在这里抖什么威风?还披着甲,你想要杀人不成?
你以为司马昭为什么不敢动你?还不是因为有我们这些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