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领着诸多宦官跟侍卫,快步走出了西堂。
当他们来到了太极殿正门的时候,成济正在大声跟着高诞叫嚷着什么。
高诞领着殿中的士卒,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想谋反吗?!”
“给我让开!”
成济正在嘶吼着。
高诞却不怕他,只是冷冷的说道:“我奉令保护陛下,朝中内官,作恶诸多,已经被罢免,尔等回去等待诏令吧!”
成济气极,“我不曾听到这诏令!这是谁的诏令?是你那个老狗父亲的诏令吗?!”
高诞勃然大怒,“狗贼岂敢辱我父!”
“这是尚书之令,朝中内官,纵容陛下亲近阉人,离间母子,使陛下的行为愈发放荡,沉迷女色,对太后有不敬,对群臣不信任,在祭祀时日里饮酒,在殿内射箭时将箭头对准昭阳殿!!”
“陛下尚且年幼,他的过错可以理解,但是内臣对此视若无睹,纵容陛下犯下过错,尚书令已经下诏,罢免尔等!”
“既然出了太极殿,那就勿要再进来了!”
成济目瞪口呆,他见过栽赃的,却没有见过这般无耻的。
皇帝对太后的孝顺,谁人不知?每天早上都要去拜见。
什么行为放荡,不孝,沉迷女色,射箭时瞄准昭阳殿,祭祀时饮酒,简直张口就来!
本以为朝臣都是有头脸的大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为人。
羊祜皱起了眉头,平静的问道:“这是尚书台的命令?是郑公所下?还是司徒所下?”
高诞看向了羊祜,眼神有些警惕,可看着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他又有了些信心。
“羊君,你也在被弹劾的人之中,伱已经不是镇护将军了,这是尚书台群臣商谈后所下达的命令,你初来乍到,因为不知道情况,犯下了过错,但是过错不大,可以原谅,且回家等待!勿要错上加错!”
羊祜恍然大悟。
“是群臣之令啊。”
尚书台内。
群臣聚集在一处,脸色很是慎重。
郑冲坐在上位,不满几乎写在了他的脸上。
他是非常反对群臣这次的行动的。
奈何,郑冲这个尚书令,比曹髦更像是群臣的傀儡。
高柔,司马孚,王祥等几个人对视了几眼。
就在今天,司马孚跟王祥找到了高柔,三人密谋了许久,司马孚还是用高平陵故事来进行恐吓。
高柔本来就对皇帝的行为极为不满,而王祥也打消了用皇帝跟他们的冲突来让自己上位的想法。
因为他发现皇帝根本就不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行动,而高柔和司马孚也不会独自对皇帝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王祥提出先安定群臣,先别争夺以后的位置了,先将事情办好了。
王祥认为,若是群臣再这样内斗下去,最后一定会是司马昭跟曹髦两人得利,现在的局势对群臣非常的不友好。
在经过密谋之后,三方终于达成了一致。
先办妥大事,先将权力都收回尚书台,然后再争夺名次。
三人彼此之间未必是绝对信任的,可是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故而能暂时放下彼此的个人得失,齐心协力的来对付皇帝。
在确定好联手之后,司马孚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给当今的侍中定了罪,那些罪状,听起来是在说华表跟诸多内臣,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都是在暗指陛下的过错。
他们指责成济为首的侍卫任由皇帝朝着昭阳殿的方向射箭,几次将箭矢射到了昭阳殿的门口。
他们训斥侍中华表容忍阉宦,使得皇帝与阉人来往亲近。
他们训斥诸多散骑常侍,声称是他们离间母子,导致陛下与太后不和。
三位大佬联合起来,那诏令下达的就很迅速。
当他们共同提出这件事的时候,群臣都是很开心的。
终于不用再内斗了,当初可都是说当权之后能带来多少好处,群臣方才跟随的。
可如今,好处一点没看到,整日就是在争斗,大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大霉。
像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他们早就受够了。
如今这三人决定停止内斗,全心办事,这是众人的福气啊!
好日子要来了!
群臣对此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