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璜楼简直是鬼斧神工,令楚情叹为观止,也不知李凤迤费了多少心血才建成,难怪他最近天天都往这林子里跑,也难怪早在两年多前他就让段应楼把整个山庄外的树林让给他打理,原来安的是这个心。
也就只有三层的小楼,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而事实上已经省去很多机关还没来得及一一解密,楚情想山庄号称也是机关重重,也是李凤迤一手布置,却恐怕只抵得上这里的百分之一。
“你说义父会不会喜欢?”
“多此一问,父亲要是不喜欢这些,怎么会让你重整山庄?”楚情和忘生称呼段应楼都是“父亲”,因为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段应楼,那时对“义父”和“父亲”这种称呼根本搞不清楚,但李凤迤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因此称呼段应楼为“义父”。
李凤迤就是志得意满,他天生有这样的本钱,在讨好义父方面,更是不遗余力,正因为他的义父待他好,所以他也总是把最好的都给他的义父。
“被忘生知道,他说不定要烦恼上一整年了。”楚情笑起来道。
“所以我才没给他知道,这段时间义父事情多,他若是知道,会分心。”李凤迤、忘生和楚情三人,因李凤迤身体不好,所以基本都待在庄内,楚情以医为主,忘生则经常要往外跑,他们三个人互有分工,偶尔合作,绝不拖谁的后腿,更不会抢功劳,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互相“攀比”谁给段应楼的礼物最特别,最深得他心,不过三个人也都心知肚明,比脑子,谁都比不过李凤迤,有李凤迤那样的脑子,才造的出那样巧夺天工的小楼,而楚情和忘生大多选择脚踏实地为段应楼处理各种事务,不过这座小楼横空出世,他们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李凤迤笑得有些开怀,楚情一直觉得他们三人和段应楼应该会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把李凤迤从那座早已没落的寺院带出来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幸好自己那时遇到了他,只是这样的想法还没能维持太久,就被李凤迤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
楚情不是不知道李凤迤的病情,初来山庄的时候李凤迤犯过几次病,楚情那时才刚刚接触医术,李凤迤病得次数一多,大夫来来去去,楚情小归小,却也很用心,后来买药煎药他做的得心应手,段应楼见他有学医天赋,也一心想学,便专门找了人来教他,等几年后他才知道原来李凤迤这个病是在胎儿时期就落下的,医不好,但他也不灰心,觉得医不好还是可以调养得好的,于是变着法子不断尝试,再五年李凤迤的身体好了很多,一来有如来菩提心法的功劳,二来楚情也觉得自己功不可没,只是这两天他发现李凤迤常常咳嗽,之前问他只说是受了凉,但现在听他咳嗽的声音,却总觉得不对劲。
李凤迤的病情自从稳定之后,有两三年的时间楚情都还是牢牢经手,无论是把脉还是平常用药,后来他经常要出门采药,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帮他一起打理和看管药室的药童,药童跟他多年,也跟着替李凤迤把了多年的脉,平常楚情给李凤迤用什么药他早就烂熟于心,也是由于这几年李凤迤的病情太过稳定,平日里只需要喝药就足够了,所以近一年来楚情都很放心,而且楚情自信他对李凤迤的身体状况早就掌握到了只需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程度,就把更多心思放到了其他药物的研究上,包括段应楼吩咐让他炼制的药,只是这次外出采药回来,李凤迤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这样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