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去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司冷月再次看向秦流西,后者笑吟吟的,一脸别看我,我就是神算的臭屁模样。
跟孩子似的。
司冷月抿嘴轻笑,看向前面马车下来的人,有些愕然,喃喃道:“那辆马车竟然没垮,可见其结实。”
秦流西听了,噗嗤的笑出声:“小月也会说冷笑话了。”
向她们走过来的男子,跟一座小山似的,目测足有六尺高且不止,身材称得上是虎背熊腰,看起来极有杀伤力,若是普通女子,见了估计会先惧三分。
可秦流西她们,一人还能说冷笑话,一人则是好整以暇。
马车内,那叫景小四的看过来,见了两人的表情,冷哼一声,这还是弱女子?
普通弱女子,早被熊二的壮给吓着了,她们呢,兴致勃勃只差没评头论足了。
“两位姑娘有礼。”熊二来到距离二人一米停下,拱手见礼。
秦流西还了一礼:“这位侠士有礼。”
熊二一听,一双大眼亮了几分,他从小就有大侠梦,所以也惯爱耍刀弄枪,很是喜欢秦流西这个称呼。
再看二人,一人着青衣,一人着紫衣,青衣那个,冷白皮,一双眼极具灵气,仿佛能洞察人心,长眉斜飞,薄唇微抿,扎着高马尾,颇具英气。
而紫衣女,却是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有些脆弱,倒叫人心中生怜。
熊二看着司冷月,音量都要降低两分,生怕吓着了美人,道:“我看两位姑娘站在路边,可是有什么难处?或是要往何处去?”
秦流西淡笑道:“我们姐妹二人是想往嘉县去,我姐姐有些不适,共乘的马也饿了,我们便中途小憩,也让马自行吃点草料。谁知那匹马竟是不知去向,也不知是跑了还是被人给偷了,没法子,只能步行入城了。”
司冷月:“!”
我不说话,静静看她表演。
不存在的马:“?”
信你一成,脑子不是灌了水就是智障。
熊‘智障’:“都说老马识途,跑远了都会跑回来,久不回,怕是被人给逮住偷走了,毕竟前边都有些山寨呢,见着一匹马,肯定心动。”
车内的景小四翻了个大白眼:你个憨货,瞎说的你也信。
马要是吃草,也不会跑远,被人偷,马难道不会嘶鸣吗?
再说了,是不是野马难道不知,稍微一查看,就能看到两个女子,真是山寨做的,掳两个漂亮女子不比偷一匹马强?
这蠢货竟然信对方扯皮。
女人就是信不得,尤其漂亮的,有毒。
秦流西叹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兴许我们和它就是少了缘分。”
“这离嘉县还远呢,如今快要入冬,天色也快黑,你们两个女子步行,怕是……”熊二露出担忧。
秦流西也是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我倒无所谓,我姐姐却是身子不适。如果侠士顺路捎我们一程,倒是我们的福运,就不知你们何处去。”
“噢,我们去湘南的,也得经嘉县呢。”熊二想也不想地道:“你们就上我们那个马车吧,也是顺路。”
竟然是去湘南的。
真是巧。
景小四快要气死了,这个憨货不但傻,还蠢,被人家随便一套,就把行踪交代了,要是对方是奔着他们来的,岂不是自投罗网找死?
他正想要叫熊二回来,却见那个英气女子道:“侠士肯相助,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对了,不知侠士如何称呼,我姓秦,她姓司,我们是金兰姐妹。”
“叫我熊二就好,那边小子姓景,喊他小四吧。”熊二大喇喇地笑。
“多谢熊大哥,还有景公子。”秦流西顺杆爬改了称呼,又向景小四遥遥行礼,司冷月也是福了一礼。
景小四气得五脏疼,一甩帘子,眼不见为净。
秦流西眸子半眯。
一番收拾,秦流西和司冷月就坐上了那俩供仆从坐和放置物品的马车,往嘉县去。
而景小四则是低声训着熊二:“……人家说啥你都信,你是不是傻,还跟人家互通姓名,就不怕人家嘎了你。”
“你想多了,那就是两个弱女子而已。哎不是,你咋见着个女的都觉得人家想害你,也不是人人都是……”
景小四阴恻恻地瞪着他:“你敢说试试!”
熊二讪讪的,嘀咕道:“我说的也没错,你不能总带着这样的想法看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的,世间这么大,女子这么多,哪里个个都是个坏种?”
“我看你迟早要被女人给骗得一干二净。”景小四冷笑,不再理他,躺在了车内,拉过被子蒙头,气饱了。
熊二看他发了脾气,没敢再说,只能默默替他扯了一下被子。
司冷月也在马车内对秦流西说:“咱们的马跑了?”
秦流西笑着说:“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信了。”
“那个景公子未必信,还会觉得你是在故意糊弄他们。”司冷月嗔道:“我看这熊二倒是个热心肠的,也是个直肠子,没啥心机,别欺负人家。”
“嗯,是个挺正气的人,就是有些憨,看他如此善心,我给那姓景的治病,就算抵了这一程车资了。”秦流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