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霜眸光闪烁,几息后方道:“嗯。”
韩瑾秋知他在撒谎,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少顷,沐扶霜又道:“解药而已,总会有的,我既答应了他,自然不会食言。”
夜色深沉,汴京上空逐渐有孔明灯燃放,照亮了四衢八街。
他握住韩瑾秋不断渗血的手,回头对司不忧道,“在柳柒死之前,我会把解药交给你的。这里不欢迎你,滚吧。”
说罢便扶着韩瑾秋往垂花门走去,未再看司不忧一眼。
翌日晨间,云时卿将熬好的稠粥端入寝室内,继而挽起床帘,小心翼翼地把熟睡之人搂了起来:“柒郎,吃了粥再睡。”
柳柒绵软无骨地倚在他怀里,闭着眼含糊道:“累,不想吃。”
寝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掩不住内里的春色,甫一瞧去,雪肤上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宛若被施了虐。
云时卿摸了摸他的肚皮,笑道:“你若不吃,棠儿又该踢你了。”
柳柒徐徐睁开眼,尤带疑惑地看向他:“棠儿?”
云时卿道:“你怀此子时,正逢蜀地海棠花开,海棠之花,即为相思,这个‘棠’字无论男女皆可适用。你若不喜,便让它用作孩子的小名儿罢。”
柳柒不置可否,旋即扶着腰下了床。
云时卿紧步跟去,伺候他洗漱梳发,又更了衣方才去用膳。
“师父呢?”柳柒吃着粥,问道。
“师父起得早,用膳之后便在花园内练剑。”云时卿又替他添了一勺粥,将话锋一转,“你肚子大了,久坐不利,最近就别去都堂了,我替你把公务处理了便是。”
柳柒道:“咱俩可是政敌,若你暗中做些手脚,恐对我和王爷不利。”
云时卿笑了笑:“撇去这层关系,我们还是夫妻呢,谁家夫君会对自己娘子不利?”
柳柒不和他打趣了,说道:“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分内之事岂可假手于人?待王爷完婚后我就能离京了,左不过还有一二十日,再熬一熬便是,更何况这孩子与我共命,只要我平安,他也无恙。”
云时卿轻叹一声:“那你今日权且在家歇着,都堂那边我去处理,礼部应当也没甚要紧事,无需劳心。”
许是昨晚折腾得太过了,柳柒此刻仍有些酸麻肿胀,这种异样感与初次承欢没甚区别,莫名难受。
犹豫片刻,他应道:“嗯,你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