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忠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卑职……卑职……”
赵律白眼底噙着酒意,投来目光时,隐若有怒。
高忠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在地上伏首请罪:“是卑职的疏忽,以至于柳相清誉受损,卑职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恕罪!”
云时卿忍不住说道:“明明是柳相亲口说他思慕我,怎成了他清誉受损?难道我的清誉就不重要了?”
赵律白缓缓抬眸,神色略有些复杂。
高忠无比痛恨自己吃了酒便开始口不择言,一瞬间惹恼了两个贵人,登时无措地抖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赵律白心情不佳,又吃下两杯黄酒方才说道:“高大人起身罢。”
一场精心谋划的洗尘宴,却因那位未能到场的丞相大人而落了兴致。
宴席散去时,赵律白已醉得不省人事了,高忠本打算命人收拾好客房供王爷歇脚,猛然想到若王爷在他府上出了什么闪失,恐怕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深思熟虑后,他歉然一笑:“王爷金尊玉贵,恐被寒舍污了身子,实难仔细招待,卑职只能将王爷送回衙门歇息,那儿敞亮,方便王爷下榻。”
伺候赵律白的小厮不耐地道:“快些去备车马罢。”
云时卿道:“我送王爷回去。”
小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应道:“云大人之美意小的不甚感激,只是殿下他——”
“怎么,怕我对你家殿下不利?”云时卿截断他的话,问道。
小厮木讷地摇头:“小人并无此意。”
云时卿不由分说地道:“那就走吧。”
无奈之下,小厮只得将自家王爷送上云时卿的马车。
回到衙门后,云时卿从小厮手里捞过赵律白,扶着他往寝室走去,那小厮怔了怔,紧步追上来:“云大人,还是让小的来……”
“你去备些热水,给你家殿下擦擦身子。”云时卿吩咐道。
小厮唯恐殿下发生不测,几乎是寸步不离,嘴里委婉地道:“云大人也吃了不少酒,您早些回房歇息罢,这里由小的来伺候就好。”
云时卿耐心告罄,冷冷地投来目光:“我若真想对你家殿下动手,凭你也能阻止我?”
那小厮顿在原地,好半晌才开口:“是……”
云时卿踹开房门,把人扶进屋内仍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