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耐着性子接下茶盏放在一旁,开门见山地道:“三殿下和祝煜是什么关系?”
云时卿挑眉:“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柳柒目露讶色,沉声道:“今春天鹿苑围猎之时,我曾在某处密林窥见了三殿下的情事,若我没猜错的话,与三殿下行苟且之事那人正是礼部司员外郎祝煜。”
云时卿坐在八仙桌前,够过那杯温茶徐徐饮尽。
柳柒打量着他,复又道,“初时我以为是祝煜攀龙附凤、卖身求荣,直到今晚我才知晓,像祝煜这等出身书香门第之人,若非遭人强迫,断不会做出如此腌臢之事。”
云时卿问道:“你怎知是三殿下强迫他为之?”
“是与不是,我自双目清明。”柳柒肃然道,“祝煜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真正意义上的天子门生,纵是皇室子弟也不得染指。三殿下逼-奸朝廷命官,此乃大罪!”
“逼-奸朝廷命官?”云时卿哂道,“大人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太过绝对。”
柳柒学着他的口吻回击着:“你与他们狼狈为奸,自然不觉此事有悖纲常。”
云时卿问道:“大人已经知道三殿下与祝探花的事了,明日是否要将此事参奏给陛下?”
柳柒冷漠地道:“莫非云大人要杀人灭口?”
云时卿微微一笑:“柒郎还怀着我的孩子,就算我云时卿再狠毒,也不会动自己的亲骨肉。”
柳柒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对此也不甚在意,兀自倒一杯温茶服引,旋即离开寝室往浴房走去。
簟纹如水,繁星如织。
这天晚上柳柒宿在书房里,柳逢替他焚了安神香,倒也睡得甚是安稳。
子时一过便是五月十二,离月中又近了一日。
窗外月影婆娑,虫鸣渐散,寂静如斯。
半梦半醒间,柳柒被一阵情热逼醒,狂乱急促的心跳声犹如擂鼓震颤,疾烈不休。寝衣早已被潮汗浸透,从发梢至脚尖,无一不是水淋淋的。
他焦急难耐地睁开眼,甫然一起身,汗珠竟如暴雨般沿着下颌成串滑落,丹田内热息不止,煞是磨人。
这是第四次蛊毒发作。
相较前几次而言,这一回显然是来势汹汹,更加不可控。
柳柒浑身潮汗不止,已然情动,好在呼吸里并无媚香,足见蛊毒尚未彻底发作。
他去浴池浸泡半晌,洗掉满身汗渍后又饮了几杯凉白开,但依然无法压制体内的燥热感。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返回寝室,借由云时卿的气息安抚重新入眠。
至五更时,情热再度涌出,柳柒难受不已,胡乱地解开亵衣亵裤,很快便有一只温凉的手覆上微隆的小腹,极其舒适的温度沉入丹田内,教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