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胜寒无语横他一眼,又扭头观察明暨的神色。
明暨没有再看那道伤疤,反而盯着那人的面部表情,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刚才左棠华的那句正常男人听着都觉得离谱到无语的话。
“没准还真让你说准了。”明暨对于男人剖产这件事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神色。男人诞育后代这事在帝星早就稀松平常,愿意的话还能选择一胎多生,只要出自本人自愿,去相关机构申请预约手术就可以,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哈?!”左棠华被尹胜寒那一眼激起的讪笑还挂在嘴角没来得及撤下,就听到明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虚弱地小声辩解,自己真的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没有人理他,众人的目光聚焦到那个男人身上。
尹胜寒拎着人不好躬身去观察,娄敬策便走到那人面前。他也不必问什么,男人那张羞愤欲死的脸,便是无声的证明。
“把人放下来吧。”娄敬策让尹胜寒松手。
尹胜寒松开钳制人手腕的左手。
那人重获自由后,也不跑,原地抱膝蹲下。苍白的手臂上,手腕处两道印子已经开始发红发紫。他一副全然拒绝沟通的模样,活像他才是受害者,是只落入敌手的纯洁小羊羔,而对他施以残酷刑讯的这四人才是什么做尽伤天害理事的大恶人。
只可惜,就算他真掉下眼泪来,这几人也不吃这一套。
尹胜寒见惯了这样的人,一被逮住就各种装可怜装无辜,好像自己是一朵清纯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至于先前做下的那些恶事,他是被逼的啊,是被恶势力胁迫,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其实他也不想的……
嗤,要是被他害死的人能活过来说一句原谅,那他也可以原谅。
在商场纵横,又末日里讨活过十年,娄敬策不说心硬如铁,一个大男人装可怜……只会让他嫌恶。
左棠华作为孤儿院出身,又护着个弟弟的哥哥,这样装可怜的人,也见得不少。孤儿院里无师自通学会用可怜作为假面骗取利益的孩子不要太多,他虽没做过,却也不同情。
明暨……明暨就当看戏呗,看得津津有味。猛男落泪,不比议会那群老爷子的臭脸好看上百倍?
四人看那人无声地发泄情绪,从害怕到心情平复抬头张望。
那人大概太过投入并没有太关注时间,左棠华注意着时间呢,前后也就四分二十几秒,平复得还挺快。
那人抬头观察,正对上明暨托腮正看他。
明暨微微勾起唇角,那人像是受惊飞快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