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瑞可以在大陆的任何地方建美食游乐场，不管想吃什么，都会有人第一时间将食物送到您跟前……”

布鲁斯没有理会黛博拉，而是描述出让克拉兹猫心动的美好前景。

“最重要的事，不会再有圣光教廷出来碍您的眼。”

杰弗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都急促了两分，但旋即他又皱了皱眉，“但是……圣光教廷里有很多厉害角色，他们还牵扯到地狱里的可怕恶魔……”

“杰弗瑞。”布鲁斯蹲下身，一只手放在杰弗瑞的肩胛骨上，“男子汉一定不要被怯懦束缚住手脚。”

“而且，你可不是普通的男子汉，你有无限成长的潜力，而且成长速度很快，你有与生俱来的野性和血性，但是你又有难得的良善和同理心。你是天生的统治者，你也会成为一位很好的统治者。”

事实上，杰弗瑞只是一只三个月大的年轻克拉兹猫，而且在人类世界里是完完全全的异类，被喜爱、被讨厌、被恐惧、被敬畏……唯独没有人像布鲁斯此刻般，犹如对待自己同族后辈般亲切鼓励过。

“布鲁斯……”杰弗瑞确实大受感动，不过他也很清楚，布鲁斯忽然如此做必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布鲁斯的脸因为愤怒和仇恨而变得扭曲起来，“圣光教廷杀我家人，毁我家乡……”

四十年前，熊熊燃烧的烈火和遍地流淌的鲜血一直不曾从布鲁斯的眼前消失。

布鲁斯单膝落地，在石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深深垂下自己的头颅，“吾愿以伟大至尊神圣的克拉兹猫杰弗瑞为吾之信仰，甘当至尊手里的剑与盾，屠尽至尊之敌人，守卫神圣的克拉兹猫之信仰。”

布鲁斯突如其来献出自己的信仰，杰弗瑞下意识后退一小步。

“布……”他张开嘴，打算拒绝这份信仰，不过木已成舟，布鲁斯与他的连接已经形成。于是，杰弗瑞深吸一口气但，说道：“布鲁斯，我接受你的效忠。”

杰弗瑞后腿直立而起，前肢搭上布鲁斯的肩膀，“我承诺，必定带你灭了圣光教廷。”

眼前的发展让黛博拉始料不及，但又不觉得如何出乎意料。黛博拉知道，以寡言冷静面貌示人的布鲁斯内心一直背负着那份沉重的仇恨。

不过，以布鲁斯的实力，如果没有意外，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报仇。所以，大部分时候，布鲁斯都将仇恨深藏心底，直到面前出现了报仇的希望。

交出信仰后，布鲁斯再次阻止了要去栽树的杰弗瑞。

“至尊，人心不满呐，当你给了他们面包，他们便会想要肉，当你给了他们肉，他们又会想要酒，当你满足了他们吃的方面的需要，他们就会祈求力量……一旦你没法满足他们，他们就会背弃自己的信仰。”

布鲁斯悠悠说道：“至尊，千万不要轻易就满足人类的每个愿望，要让他们拼尽全力去争取，去体验最深的绝望，在绝境中喊破喉咙……只有这时，才能给他们降下希望的曙光。”

杰弗瑞听得瞠目结舌，似懂不懂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不去栽树就是了。”